陆远思已经三天水米未进了,说话都没有什么力气,傅承浚端了粥向她走过去,看见了陆远思平静的眼睛。
“吃点东西吧,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扛不住。”
“傅承浚,”陆远思喊他,这是她第一次喊傅承浚的名字:“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傅承浚想说,他怎么想的不重要,他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但是他说不出口,于是只能沉默。
陆远思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不想嫁给瑨王,陆远乔说我嫁入瑨王府,为你打探消息,日后你登上大宝,我便是头等的功臣,这是你告诉她的?”
“怎么可能!”傅承浚提高了声音,似乎是想辩解些什么,但是看着陆远思平静的脸,他却根本说不出来。
傅承浚猛地咬住了舌尖,低下头来,无意识地搅动着手里的粥:“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陆远思笑了一下,笑容转瞬即逝:“那就是陆溪说的了,殿下,这三天你在凤藻宫吗?”
没有人知道在绝食的这三天里陆远思经历过什么,她曾经对傅承浚抱有希望,甚至在傅承浚出现时还幻想过他们可以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傅承浚什么都没做。
她太了解他了,她爱傅承浚的温柔多情,就要忍受与此相伴而生的优柔寡断,既然傅承浚做不出决定,那就由她来吧。
陆远思伸出手来,似乎是想碰碰傅承浚的脸,但是她最终还是停住了:“我不会嫁给瑨王,但是殿下,我们也完了。”
“远思……”
即便是知道陆远思和傅承禹的婚事无法挽回,但亲口听到陆远思说他们完了,傅承浚依旧难以接受,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陆远思,似乎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殿下,”陆远思站起来,因为过于虚弱而踉跄了一下,傅承浚下意识地去扶她,手里的热粥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溅起的白粥弄脏了两人的鞋子。
陆远思没有推开傅承浚,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傅承浚可以看见她苍白的嘴唇,他好像瞬间失去了听觉,周遭的一切都没有了声音,他只能看到陆远思的嘴唇在动,但是不能理解她说了什么。
“后会无期了殿下……”
陆远思朝着门外走去,直到她站到了门口,傅承浚才终于反应过来,他猛地冲过去抓住了陆远思的手,紧绷的情绪终于崩溃:“我们走吧!离开京城,去哪儿都好!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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