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粗暴地掐住少年的脖子,少年下意识地往后倒去,脑袋咚得一声撞在了树干上,陆远思的声音很低:“老实点!”
少年被掐得眼泪都出来了,却偏偏没有办法挣扎,只能拼命地去掰陆远思的手,那力道却越来越小,陆远思被怒气淹没的理智终于在少年越来越微弱的挣扎下略微恢复,松了手。
新鲜的空气重新灌入,那少年蜷缩起身体,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陆远思想起傅承禹,他的身体向来不好,此刻不知人在哪里,若是受了惊、受了凉,即便是没出什么事,也得难受好一阵子了。
她握紧了袖子下的手,等少年的咳嗽稍微缓解了些,才道:“清风寨距离那里几十里,他即便是交‘保护费’,那也是附近的寨子最先出手,轮得到清风寨?我怎么不知道清风寨是这么个惩恶扬善的地方?我没空和你耍心眼,我要找人,现在人不见了,我第一个就去清风寨,有你没你都一样,懂吗?”
这少年说得倒是有一点线索,按照傅承禹的习惯,他要先解决这些土匪可能带来的麻烦,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装作行脚商,提前交好过路费,这也是大多数商队的管用套路,花钱买平安。
但是傅承禹不可能舍近求远去打点清风寨,他大概率是给附近的寨子都给了好处。
但这过路费只能保证他们不下山打劫,可不能让他们“救人”,这清风寨究竟为何会出现,是一个大问题。
“咳咳咳姐姐……”少年眼睛里挤出了眼泪,他歪着脑袋说:“那个人真的是皇子啊?我还没见过皇子呢,他长得可真好看……”
“你在找死?”陆远思已经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她捏起少年的下巴,“晓之以理”地说:“若是他少了一根汗毛,你们清风寨,一个人都别想活。”
这个时候,周故终于追了上来,他气喘吁吁地扶着树,硕大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小、小姐,你也走得太快……了,等等老奴……”
“承禹在清风寨。”
虽然这小子并不老实,但已经足够陆远思得出这个结论,无论清风寨要做什么,最起码傅承禹现在还安全。
陆远思也不相信周故,她说:“周掌柜,你对残月峡势力熟悉,应该早就知道掺和一脚的是谁吧?你借我拜托周家,又一步步引导我走到此处,究竟想做什么?”
周故直起腰来,看着陆远思笑:“小姐真是好眼力。”
“在见到这孩子之前,我确实不知殿下的生死,我只是猜测清风寨是否会插手。这么说吧,在整件事情里,周家没有扮演任何角色,顶多是害怕小姐被牵连,略施小计引走了你罢了。我也没有扮演任何角色,我只是想知道,清风寨的人会不会出手,现在他出手了,那就证明他是我要找的人。”
“老奴不过是坐山观火罢了,小姐不会认为这也是罪无可赦吧?”
周故说得自己十分无辜,陆远思不置可否,她只是问:“清风寨的人……有什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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