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将军?”可苏将军分明就是病逝的,虽然说这病逝只是个粉饰太平的借口,但这也是朝堂纠纷,怎么轮得到江湖势力插手?
“先不提这些了,”傅承禹避开了这个话题,说:“远思,只有对玄鱼楼有重要恩情之人才会得到这只簪子,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替你寻生辰礼物时便想要这样一个暗器,无意间得知了玄鱼线的存在,经人介绍买到了这东西,若是如你所说,玄鱼楼有如此隐秘,就绝不是我如此简单就能找到的,更不要提得到这只簪子。”
“玄鱼楼的信条是只认簪子不认人,也不参与任何势力纠纷,无论是谁在背后捣鬼,把这簪子间接送到你手中,都不是一件坏事。”傅承禹的手收紧了些,把簪子递到陆远思手上。
陆远思却没接,她握住傅承禹的手,道:“你方才说……苏将军是死在玄鱼楼手中?”
“嗯,间接吧,有人委托玄鱼楼将我舅舅通敌的伪证放在了苏家,此事本就是一桩阴谋,我父皇拿着‘证物’召见了舅舅,当时我身中鸦青蛊毒,巫门峡一败我军损失惨重,父皇早就想收拾苏家,借此发难,舅舅我了保我,也是为了保住苏家百年名誉,称病不朝,没多久就自尽了。”
时至今日,傅承禹已经能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段往事,他的脸上下意识地带了一点虚伪的笑,陆远思却道:“别笑了。”
傅承禹看向她,轻松道:“怎么了?这么严肃做什么,此事已经……”
“别笑了,”陆远思抱住眼前的人,初次相遇时陆远思只觉得承禹当真是好脾气,永远都是笑着的,却从未想过他的笑容究竟意味着什么,如今她的心放在傅承禹身上,却被他的笑容刮得生疼:“别笑了……承禹,我这个人很迟钝,你如果一直笑着,我会察觉不出来的……”
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傅承禹,他的情绪是需要被察觉的,可他从出生开始,所学的就是如何伪装、如何隐忍,这是在他孤立无援时,永远都不会抛弃他的可怜盔甲,一捅就破。
傅承禹紧抿着嘴,没说话。
“这簪子是送你的礼物,玄鱼楼之事你看着处理,不必顾忌其他。”
或许陆远思并不明白在江湖上,玄鱼楼的承诺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并不在意,玄鱼楼在苏家的覆没中推波助澜,无论是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陆远思都没有资格评价。
无论是向玄鱼楼讨债,还是利用玄鱼楼的承诺击溃真正的凶手,傅承禹才是做出这个决定的人。
傅承禹的身体很僵硬,陆远思不会安慰人,她只能一下一下地抚着傅承禹的背脊:“今日是你生辰,原本是想做第一个送你礼物的人,讨个吉利,没想到惹了你伤心,我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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