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就算好了,也是没空照看陈玉珂的,她和许春妮要开始织布了,一家人冬天的衣裳还等着要用布料。
啊哈?亲家不是开布料店的吗?那只是亲家而已,又不是慈善堂。
陈海云皱着眉头,“师侄,为何学医还得背诵三字经?你以前也是这样吗?”
看到一本本书,陈海云就头疼得很,她一点都不稀罕读书,也不知道阿爹怎么能一待就是一整天。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王了一撩起衣袍,正蹲在地上做木匠活,他打算给陈家小娘子做个能躺着的摇椅。陈玉珂被仍在一旁的席子上无聊的自己玩着手指。
“不识字,怎么看得懂医书?怎么给病人开方子?”
对于陈海云叫他师侄之事,王了一反抗几次无果,只好沉默了。
陈玉珂听着二姐磕磕碰碰的背着三字经,以前她有学过,现在重新听,才觉察出里面的意味来。
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古人诚不欺我也!
这头陈玉珂在无聊的发呆听书,那头桂伯舟正激动的由二叔带着去阳明书院报名,就连桂青词挑衅的话语,他都觉得顺耳不少。
重来一次要改变的东西太多了,书院是他的机遇。
书院的门童看过贴子,就放行了。
桂青扬纳闷的问,“阿爹,怎么没人带进去的?”
桂钦文是在家塾里考上举人后进的国子监,对这些书院也不大熟悉,不过他之前来拜访过一次,倒是被同样的对待。
“进门就是蒙学,哪需仆人带路?”
果然进门抬头左边的一间屋子门口上就挂着两个端正的大字——蒙学,右边是仁义社,也不知道是干嘛的,传来一阵阵打闹声,勾得桂青词和桂青彰伸长脖子扭头往那边看过去。
可惜大门紧闭,门口还站着一个门童,完全不知道里面是干甚么的。
桂伯舟倒是知道仁义社是居学堂,里面可以弹琴、下棋、射箭靶等,除了没能跑马,礼乐射御书数都有。如果是正学是科举之道,居学堂就是学生的社交之途了。
“以后有的是时间,莫要让人笑话。”
桂钦文呵斥了一句,带头站在蒙学门口,轻扣门扉,很快走出一位头戴青色软翅纱巾,身穿黄麻色罗道袍,黑鞋、绫袜,手里拿着一卷书约摸二十余岁的士子走了出来。
“学生白重昆在此见过桂大人。”
桂府被抄,桂石坚被贬成五品怀化郎将,可是皇帝小儿却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恶心桂府,没把桂钦文的五阶七品宣义郎给撸了。
桂钦文连忙回礼,“白先生多礼了,这是犬子及侄子。”
桂府现在处于多事之秋后的蚱蜢,一不小心就会引火上身。既然要送家中未来的希望过来就读,桂石坚又怎么会不查清楚书院的情况。
没想到小小的一间书院,却是藏龙卧虎,就连启蒙的先生都是不可小觑的。白重昆看起来不过是书院的一个小小的授业先生,只是举人之身,可是他背后的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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