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长功暗想,也不知道十三郎到底来这干甚么,总不能专门来找个小娘子带路看风景吧?
桂伯舟:长功呀,你真的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陈老汉在一张老榆木的大圈椅上坐着,见桂伯舟走出去后,忍了忍还是盘起腿坐在上面,他缩了缩脖子没有发表意见。吴氏这会儿拿豆子到张大娘家换豆腐还没回来,至于陈秀才正打算今年下场,一大早就进县城找昔日好友探讨时政去了,根本不在家。
陈玉珂暗骂一声,你家小郎君恼了,关我甚么事?我吃你家米了还是借你家银子没还?
陈黄氏咳了一声,伸手细细摩梭着道刚才桂伯舟带来的礼盒子,她多久没见过用锦丝布包裹的礼盒了?她掀起眼皮子,慢吞吞地道,“来者就是客,珂娘你阿爹没教过你怎么待客吗?那私塾还要不要继续上呢?”
反正阿爹今年要去赶考,私塾还不知道能不能开下去呢!别以为这个能威胁到她,只不过懒得在屋子里被人念叨了,只好嘟着嘴巴跟着潘长功走出去。
看着陈玉柯小小的背影,陈老汉抖着手从椅子底下将旱烟筒抽出来吸了一口,眯着眼问,“老三,你刚才说这是你东家的儿子?家里还是当官的?”
“可不是,还是皇城来的,那个十三郎的阿爷还是五品的大官,叫甚么郎将的,听说跟巡抚和知府都是好得很……”陈崇之想到回去后就不用做花匠、天天种地,这心就开花了,“这次真的托了这个小郎君的福了,种了一年多的花,我都快待不下去了。”
“哼!待不下去,待不下去,你那银子如果还在,干点甚么都比离家强。”说到这个,陈黄氏就气不打一出,指着陈崇之狠狠地道,“有本事将春妮和阳哥儿都接进城里去,也不见拿半分银子回家,地如果不是有你阿爹帮忙操持着,这婆娘和崽子你养啊?”
许春山看到妹夫被训,居然还嬉皮笑脸,毫不见脸红,暗暗感叹,这人脸皮子真够厚的,转头劝陈黄氏,“大姨莫气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也该是你和姨爹享享清福的时候,既然分家,就该各管各的,你俩啊,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陈黄氏感叹道,“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啊!”
许春山岔开话道,“其实十三郎并不是东家的儿子……”
“不可能……”陈崇之高声叫起来,“我可是当场看到过他唤东家阿爹的,而且都说东家是阳明书院的先生,是位大师。”
许春山外往看了一眼,“那是因为很多不清楚其中的理由,十三郎才是松花坡真正的东家。松花坡还是郎君送给十三郎的,只不过因为他还小,专注于功课,外面的人知道不多罢了。”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出息……”陈黄氏以前有多宠这个小儿子,现在对着他就有多不顺眼。
“人家有阿爷送那么大的家产,我有的话,我也出息。。”陈崇之不服气地嘟囔一句,看到陈老汉的旱烟筒就要抽过来了,连忙嘿嘿笑了两声跑了出去。他得去看看小东家在干啥,说不定能抱上大腿呢!
陈玉珂出到院子外,却见那个小郎君已经上了马车。村里的人好些都远远的看着,自以为小声实际上能吓跑鸟地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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