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田颓然地在椅子上坐下,脸色晦暗,眼神中闪过一抹痛楚的神色说:“芸娘,桐丫的话就是我要说的话,你瞒着我给周家去信,可曾想过我们一大家子是怎么熬生活的。你将孩子们和我置于何地,你的心里可有这个家,若是你真放不下周家,铺子里的银子你就全带走吧!回周家去,不要回来了,我会给你休书的。”
周芸娘脸色青白,木呆呆的任泪水流了满脸,半响,呜呜的大哭起来说:“当家的,我下次在不这么做了,你就宽恕我这一次吧!我听你的话,只管铺子里的银子,别的什么都不管了。”
苏桐紧跟着追问了一句说:“就算周家大舅找上门来,你也不见,周家人别管谁上门来,你都不见,包括我那没见过面的外公外婆找来哭求都不能见。”
周芸娘抬起哭的红肿的眼睛,盯着苏桐看了好一会子,紧抿着嘴唇哆嗦了一阵子,才下定决心咬牙切齿地说:“我今后听你爹的,不见!”
苏宝田阴沉着脸,靠在椅子上沉默了半天,才对跪在他面前的周芸娘说:“芸娘,下不为例,你自己都做不好,拿什么教闺女。并不是我苏宝田绝情负义,不懂感恩,上次家里那么穷困,你将我的救命银子拿出来借个你大哥去赶考,我都既往不咎。但是你可以对我如此,但对孩子们绝对不行,你可知,若你这次再犯下错事,苏家的这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将如何生活,我们家在府城举目无亲,你是当娘的,就不能多想想,自家的日子尚且顾不过来,你有多大的力量去帮扶别人。何况,你帮扶的怕会是一条冻僵的毒蛇,到时反而会咬你一口。”
“不会的!”周芸娘哭的泪眼迷离,声音嘶哑地说;“当将的,你别那么说,我以后绝不在做糊涂事了,我听你的,好好顾好孩子,不折腾了,家里的银子桐丫想管就管,管到什么时候都行。”
苏宝田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桐,哑着声音说:“桐丫,你娘性子软,没有主意,爱做些糊涂事,你多担待着些,她毕竟是你们的娘。往后不可以对她不敬,她在有错处,也是生养你们的人,有我在的一天,不许你们不敬她。你是个好孩子,很能干,也受了不少的苦,苏家欠你的,爹都明白,家里银钱的事情你管着吧!带好弟妹,操持好家里的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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