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儿会意,坐到长姐身边,“刚才那是”
“是若邻表哥。”林灵云眼圈嫣红。
杜若邻是柳氏的侄子,因着这层关系,常在林府走动,自幼和长姐青梅竹马,俩人约定,待杜若邻科考中第,即来林府提亲。
“若邻表哥,殿试结果如何?”林灵儿问。
“一甲榜眼。”林灵云低头赧然道。
榜眼也是万中无一,只是风光远不及状元。
“长姐,圣旨已出,君无戏言,你若嫁给那状元郎,会怎样?”林灵儿试探着问。
“我已经答应过若邻表哥,非他不嫁,若只我自己,就算担个抗旨的罪名,我也不会另嫁他人,负了若邻表哥。”
林灵云顿了顿,泪流如雨,“只是,我现在有你,还有父亲,我断不能做那傻事。”
不做傻事,听到这句话,林灵儿心里终于得到一丝安慰,不做傻事就好,来日方长。
夜已深,得到安慰的林灵儿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林灵儿知道,长姐平时待人,温婉谦恭,处处忍让,不过是因为生母早逝,又要护着幼妹,在外人面前的曲意逢迎罢了,可是骨子里却是个刚烈性子,她怎甘心轻易放下若邻表哥,嫁给旁人。
她反复回忆昨晚临走前,长姐对她的嘱咐,“灵儿长大了,以后长姐不在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替我孝顺父亲。”
姐姐出阁,嘱咐妹妹此番话,本也平常,只是当下只是赐婚,出阁尚待时日,姐姐说这些话,未免太早
林灵儿猛地瞪大双眼,联想到昨晚杜若邻的身影,她身体止不住的开始颤抖,难道,他们要私奔!
***
进入四月,人们对新科状元的议论渐止,毕竟京城永远不缺新鲜话题。
可是,今日的状元府又重回人们视线,七安街红毯长铺,一眼望不到尽头,街道两旁披红挂彩,喜气斐然。
陆府老宅本就位于七安街,陆渐离状元及第后,圣人赐陆府隔壁的院子为状元府,如此一来,陆府和状元府就占了整条街道,这也就不怪,今天的七安街,私家甬道般,被装点的热闹非凡。
“来了,来了”有人喊道,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立刻引起一阵骚动。
七安街顿时礼炮齐鸣,鼓乐震天,烟雾弥漫中,新郎官一身红装,玉面晃眼,笔直坐在高头大马上,破尘而出,后面八抬软轿,亦步亦趋,十里红妆,绵延深远。
今日新科状元和安庆侯府嫡女成亲,半个京城的人都赶来看热闹,那盛况,也就上元佳节可与之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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