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嫁入陆府,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林灵儿连大门都没踏出过,听说要出京,自是喜不自禁。祖母着她赶紧回去收拾,又招呼着丫鬟小厮准备一应物品,陆府瞬间热闹起来。
要休沐一天,需将明日差事俱都安排妥当,待陆渐离从翰林院离开时,已近日暮。
虽天色渐黑,但祖母热情极高,陆家的马车还是趁着余晖,吱吱呀呀的向京郊去了。
祖母的热情只维持到进门,就感觉周身疲惫,回屋歇着去了,临走前吩咐孙子带孙媳妇好好观赏园子。
丫鬟仆妇簇拥着祖母,搬着所带物件,也一并回屋收拾去了。
被叮嘱欣赏园子的两人却一动未动,在原地杵了半晌。陆渐离神色不虞,祖母让他带林灵儿在园子里转,绝对是强人所难,因他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山庄。
他不似陆家其他人,是商人,有机会南北满地的跑,时常来山庄小住,而他只是一个书生,惯常舞文弄墨,之前从未来过上京。
“我对园子不熟,让李妈带你转吧。”扔下这句话,他抬腿便走了。李妈是园子的管事妈妈,她自然是最熟悉园子的。
被单单撇下了,林灵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松许多,园内凉风袭面,花香扑鼻,她还真想逛逛,但如果是跟着陆渐离那个大冰雕,那估计就没什么雅兴了。在园内一直逛到李妈委婉提示,林灵儿才依依不舍的进屋。
在外不比家里,因着下人只收拾出来一间屋子,所以当林灵儿进屋时,看见陆渐离正坐在桌前,执笔陷入沉思,许是刚沐浴罢,头发未束,散在背上,令他有了和平时冷静严谨截然不同的潇洒不羁。
不知为何,林灵儿竟然不敢再朝他多看一眼。就是为了避免同处一室,隔门沐浴的尴尬,在来之前,她已经更衣沐浴过了。
她垂头敛目,悄无声息的穿过屏风,上床滚到最里面,这是直接要睡了。
虽然她自认为做到了没存在感,可是经过书桌时,裙摆发出的窸窸窣窣声,还是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他抬眼皮看了她一眼,复又落下,沉浸到自己的思虑中。
子夜林灵儿醒来,是被渴醒的。中午跟着祖母吃了太多的酱肘子,晚上逛完园子,本想进屋喝口水的,结果不明所以的就躺到床上睡着了,直到口干难耐。
郊外天空清爽,月儿都分外明亮。
挨床边睡着的人,乌眉,墨发,周身都晕着柔柔的月光,林灵儿半坐在床上,对着面前通体发光的人,心里来来回回纠结了无数遍。
最后她把心一横,玉手跨过他的肩膀,想轻手轻脚的下床。
谁知,当她刚跨过一只脚,还未待身子离开,睡着的人,倏的睁开双眼,四目相对,以一种很怪异的姿势
林灵儿吓得不知所措,本能的趴下,却不想正好撞入他的胸膛,宽阔精实,还砰砰如敲小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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