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陆渐离才淡淡道:“不用。”说完折身就往门外走,走到一半又回头,冲着彩月道:“明日一早我去军帐驻营三日,你好生照顾夫人。”
“是。”彩月颔首应道。
看一眼她怒气未消的侧颜,他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等他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彩月赶紧扔下手里的瓷片,走到林灵儿面前,急呼:“夫人,你哪里受伤了,需不需要叫大夫?”
林灵儿转头冲彩月干笑道:“没事。”又从衣襟里掏出绢帕,慢慢的沾嘴角的血渍,彩月忙去寻来新的茶盏,倒满清水,供她漱口。
连着用了两杯水,才堪堪吐干净嘴里的血腥味,她回想起来,还觉得自己疯狂,再用一点力她估计能把那块舌尖咬下。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咬了人的兔子夜里睡得很不安生,她迷迷糊糊做了很多梦,每一个梦都和血有关,梦里的画面真实而可怕,可一觉醒来,梦的内容全都记不得了。
为什么会做这么奇奇怪怪的梦呢?她抱着双腿坐在床上,拧眉苦想,梦里好像有恒王府,还有皇宫,到处都是血,还有哭泣声,是谁的血,是谁在哭,都记不得了。
这时彩月端着铜盆走进来,笑盈盈的道:“夫人,您快起来洗面梳妆,一早杜府递话进来,杜夫人等下就要来看您了。”
“长姐?”林灵儿抬高音量道,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她掀开寝被,轻盈的跳下床洗漱打扮。
林灵云到恒王府的时候,已近午时,迎她进了屋子,姐妹俩一起坐在软塌上。
拉着长姐的手,怒目瞪她,林灵儿佯嗔道:“长姐怎走的这般慢,让妹妹好等啊。”
林灵云细细的打量着妹妹,伸手捋一缕她额前的乱发,怜爱的说:“母亲今早起的晚了,晨省也跟着往后延,偏她今日叮嘱又多,这一耽搁,就到现在了。”
“怕不是你那婆母知你今日来看我,故意拖延吧。”林灵儿本是随口开个玩笑。
谁知刚说完,长姐面色微变,笑容消失。
林灵儿眼睛瞪的浑圆,失声道:“不是吧,她真的故意难为你,你和婆母的关系不是一向很好么?”
轻轻叹了一口气,林灵云晒笑,“原本是很好的,自从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林灵儿脸颊鼓鼓,双手叉腰,“哼,在林府被大柳氏排挤,这到了陆府又受小柳氏打压,这俩姐妹竟拣着你欺负。”
说完又挥着小拳头,问:“若邻表哥呢,他也不替你出气么?”
提到杜若邻,林灵云眼睛变的晶亮,嘴角勾笑,“若邻表哥肯定是站在我这边的,他已经跟那母亲闹几次了,后来我不愿他们母子不合,就”
见姐姐支支吾吾,林灵儿瞬间就明白了,“再受了委屈就不告诉若邻表哥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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