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钱宁绥可就不困了呀。
他算了算宁琛口中的那些股份。
分到他手上顶多百分之五、百分之六左右吧,换句话说也就几千万而已。
后续可能还有分红,但那也不算多啊。
“哦,你那点钱太少了,”宁绥遗憾地说,“我不太能看上。”
宁琛:“…………”
宁绥说了句大实话,宁琛却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他从没想过自己这个半途出来的弟弟会这么气人,简直把人气出高血压来。
宁绥挂了电话,这头宁琛火冒三丈地将手机往墙上一砸,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宁母根本没想过宁绥会是这种反应,她以为听说她住院了,哪怕宁绥心里还有怨气,也会过来探望一下。
她抖着手捂着自己的心脏,只觉得全身都在发颤。
宁绥……宁绥这是要和他们断绝关系了……
“怎么办?”宁母仰头看向宁琛,无措地问:“他是不是在季家过得不好,怎么会怨恨这么深?”
“也是,二十出头的大好年纪,明明可以遇到喜欢的人,偏偏被逼着嫁给了一个植物人,谁能开心得起来……早知道……”
病房外的宁远溟静静站立着,在心里补完了宁母的那句话。
她是想说,早知道就让小溟去嫁……是吧?
他就知道宁母会后悔!为什么要后悔!明明在宁绥来之前他们才是一家人!为什么一定要让宁绥把这个家搅得四分五裂!
宁远溟提着保温桶,骨节狠狠握得泛白,在宁琛推门出来之前,他迅速退后几步,脸上摆出一副刚过来的样子。
“怎么了?”他茫然地指了指病房里面:“怎么听见母亲在哭?”
“还不是宁绥那小子气的!”宁琛怒气冲冲:“母亲心情不好,先别打扰他,你把保温桶放下,跟我去个地方。”
宁远溟本以为宁琛是要去教训宁绥,或是去将宁绥抓来给宁母道歉,可万万没想到,宁琛居然是打算去美术展买一幅画送给宁绥。
宁琛揉着额角解释道:“之前母亲送的车被退回了,估计那玩意儿太招风,宁绥不喜欢,母亲让我换成送一副等价位的名画给他。小溟,你和宁绥在一所大学,见面的时间多,他的喜好你可能更了解些,待会儿帮我挑挑。”
宁远溟脸上的平静快要维持不住,脸色僵了僵,道:“好。”
这场画展一共有三个馆,一楼二楼的两个馆价格较便宜,相应的画家较为新锐,名气没有那么大。
三楼的x馆则在展出一些平时不轻易售卖容易被偷盗的珍品,全是名家大作,保安巡逻得也格外严密,那些画的价值几乎都在几百万以上。
宁琛和宁远溟抵达画展的时候,在前台登记处看见了宁绥的名字。
两人倒不意外,逛画展似乎是宁绥最大的兴趣爱好,江城大大小小的画展他都会去。
“他身上没什么钱,应该不是在一馆就是在二馆吧,我们先去x馆,买完了去找他……”
话没说完,宁琛的视线猛然顿了下。
他发现宁绥的名字居然出现在了x馆的登记册上,而且较为前排,意思是出示的资金雄厚。
宁远溟也愣了愣:“他直接就上了x馆?”
这让宁远溟有种奇怪的感觉。
在他的认知里,作为一个出身一般、没什么钱的男大学生,宁绥来这种场合,定然会局促不安,一般也就去十几万几十万范畴的一馆二馆逛逛……可他怎么会直奔x馆?
去x馆的全是一些业内巨鳄,他不怕露怯吗?
“先上去看看。”
两人上去之后并没有见到宁绥。
宁远溟松了口气……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当你以为的土包子其实不是个土包子,他在高贵的场合游刃有余,就会莫名让你心慌。
而现在,土包子还是土包子。
三楼的人不多,宁琛和宁远溟开始挑画。
排在首位的那幅画是一幅已故大师黄先生的孤品,当年在国外展览过,写意风流,扑面而来的韵味,绕是宁琛这种一门心思从事商业,毫无艺术细胞的人也不禁被感染,在那幅画面前站了许久,沉浸其中。
然而一看价格……一千万。
他默默地收回了想要招来工作人员的手。
宁家虽然有钱,但也不是那么挥金如土的程度。
一千万买一幅画,疯了吧?!
x馆的画作少,普遍都很贵。
最后宁琛和宁远溟选中了一位外国画家画的《冬》,价值三百万,也已是一副上等佳品了。
买画之前需要向画廊订购,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宁琛走过去在工作人员那里登记,忽然撞见一个工作人员将先前看中的那位一号作品取下来,小心翼翼地带回馆长办公室。
“那是已经卖了?”宁琛震惊地问。
紧接着不止那一幅画被取了下来,旁边连着的几幅也一块儿被取了下来,送去了馆长的藏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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