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対,宁家那人也不简单,好像另有身份背景,不能说是冲喜的工具人了。”
“不过倒是真让人有点好奇,季大少醒来后対于强塞给他的妻子会是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肯定是离婚吧,季郁呈那人,难道还能対这种胁迫他的事容忍不成?不当场让他家老头子和宁绥下不来台都算好的了。”
……
宁远溟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校门口打算上宁家的车。
彻底醒了?他脸色一白。
他随即就立刻去找人群中的宁绥,只见宁绥就在不远处,正跟着周助理上车。
寒冷的空气中,宁绥背着书包垂着头,脸上的表情竟然比自己还要难看,是一种失魂落魄的悲怆。
宁远溟还是头一次见宁绥这副表情,像是损失了二十个亿一样。
看来是季郁呈给他打电话说了什么,让他立刻去医院签离婚协议书?
不是吧?季郁呈还真不留情面。
刚醒来就要离婚,不给宁绥留点面子么?
不过季郁呈那人本来就如此,见了自己不下十几次还漠然地问自己“你谁”,让自己当着季之霖的面下不来台……这样的人,対于一个差不多是协议结婚的妻子又能有什么另眼相看?
宁远溟看着垂头丧气的宁绥,忽然觉得他和自己有点同病相怜。
自己在方的事情上受挫,他在季郁呈的事情上受挫……能看着他被季郁呈当场退婚,自己也算大仇得报了。
他原本打算回家,可见宁绥这样,忽然又不想回了。
他不得跟过去看一场好戏?
……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抵达了医院。
这所医院由季氏投资,住院部十一层楼往下是普通病房,十二楼是v病房,十三楼则是季郁呈事故成为植物人后,老爷子专门为季郁呈建立的治疗楼层,只有季家的人能出入。
上次季郁呈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宁绥来过。
他本以为这次也是跟着周助理直接进电梯。
可万万没想到,踏进住院部底下的大厅,就看见季郁呈穿着条纹状病号服,在管家的搀扶下,朝大门这边走来。
宁绥脚步猛然顿住。
习惯了季郁呈双眼紧闭苍白地躺在床上的样子,猛然在人群中遥遥地看见他站起来、睁开眼、还能行动的样子,宁绥只觉得陌生无比。
那震惊的感觉不亚于看着自己橱窗里的手办忽然四处走动。
高大的男人尽管虚弱到需要人搀扶,但身上仍然仿佛自带一股冰窟窿般的气场,平时那张任由自己亵玩的漂亮脸蛋此时睁开了眼,脆弱的气质尽数消失,变成了神秘莫测。
或许是惊艳于男人的那张脸,周围的路人纷纷朝他那边看去。
而季郁呈漂亮的眼睛也在人群中扫过,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或者找什么人。
宁绥本以为季郁呈是下来要处理什么事——到底要处理什么事,才劳他大驾,亲自从顶楼搭电梯下来了?
可没想到,两人陡然四目相対后,季大少爷一双漆黑的眼忽然死死盯着他,脚步一转,径直朝他走来,像是一开始就是下来寻找他。
再一看管家手里拿着什么纸……不会是离婚协议书吧。
宁绥:“……”
不是,季郁呈要和自己离婚都迫不及待成这样了吗?
片刻都等不了?不能上去说吗?
宁绥心中嘭嘭直跳,几乎想转身走掉——他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要当众丢脸了。
假如季大少爷要是说什么难听讽刺的话,自己就一巴掌扇上去。
可……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根本舍不得,好歹是自己养了三个月的漂亮植物人。
医院门口,宁远溟也刚刚下车进来,便看见了这一幕。
醒来后的季大少爷果然气场压迫感十足,朝着宁绥虎视眈眈地走过去时,注视着宁绥的视线移都不移开一下,像是要将宁绥撕碎。
而宁绥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宁远溟看着眼前这一切,心中难免対宁绥生出了点儿怜悯……感觉他就是慈善晚宴当天的自己……
季郁呈越走越近,越走越快,身上几乎沾染了空气的寒意。
宁绥吸了口气,觉得自己不能在这大厅里签名,正要先发制人地问季郁呈是不是要和自己离婚……
就猝不及防地被季郁呈抓住了胳膊。
宁绥:“……”
实在没想过季郁呈対于被强行结婚这件事居然能有这么大反应,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指用力得让自己隔了羽绒服都有些疼,他简直像是生怕自己跑了似的。
正这么想着,宁绥忽然就被面前的男人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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