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嘴里说得痛痛快快,眼神也明明白白,庆王打量别人都是傻子呢。
庆王一脸不可思议,一连串问道:“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都是一派胡言,你竟然信了?你若信了,何必嫁进王府?”
陈曦心道,因为原主就是一个傻子,一见钟情就是这么简单。而且原主深信日久见真情,她的贤惠温柔定然能感动庆王。
可惜原主媚眼抛给瞎子看,真心错付了狗。
虽然看不上原主的恋爱观,但陈曦却可以体谅,毕竟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难得见到一个外男,而且这个外男当时还扶了她一把,一见倾心也很正常。
本来只是美好的单相思,却被庆王给利用一番,这就让人难以接受了。
陈曦并不回答庆王的问题,只微笑道:“王爷急着证明自己和皇后的清白,而我一个体弱多病女人需要一个夫君,咱们当一对表面夫妻不是很好吗?”
“王爷若是心里有数,现在就回你的书房去睡一觉。若是想圆房,那就抱歉了,我可不想陪心里记挂别人的男人睡。”
原主那一世,这个渣男可是在新婚之夜一边冲击原主的身体一边喊着王嫣然的名字!
听陈曦这样说,庆王气呼呼道:“你一个大家闺秀,竟然把睡觉这种话时不时挂在嘴边,难道这就是你们国公府的女德教育?”
陈曦翻了一个白眼:“我只是嘴上说说,某些人可是行动上总这么做呢。您若是真爱皇后,那就好好为她守身如玉,别书房里还养着几个红袖添香小丫头,青楼里养着什么卖艺不卖身的红颜知己好吗?”
“而我这个正妃,你更是碰都不能碰,不然万一我怀孕了,你对得起你的青梅竹马好皇后吗?”
陈曦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价值观是什么样的,庆王这个男主虽然一心一意爱着皇后,可身体却早不干净了。就这样的脏黄瓜也能当男主,可真是奇了怪了。
被陈曦怼了一通,庆王气急败坏就想扒了陈曦的衣服泄愤,好在陈曦早有准备,拿起床边烛台砸了过去,好悬没把庆王的脑袋砸出一个坑。
庆王被吓得忘记下一步动作,指着陈曦道:“你竟敢打夫君?本王要休了你。”
陈曦冷笑道:“有本事你休了我。你娶我可不只是因为感情纠葛吧?你和王皇后还看中了我们国公府的二十万兵马,不是吗?”
“你若是能维持表面夫妻,为了维持大家共同的利益,两方结盟没有任何问题。但你若敢打我或强迫我,赵政我告诉你,你尽管试一试国公府的怒火。”
“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没错,但若是你和国公府起了冲突,你猜皇上偏帮哪一方?或者说,皇上是不是还盼着你惹怒了国公府呢?”
“亲爹当皇上和兄长当皇上的区别,难不成您还没感受到?”
陈曦心道,皇上当初能从十个皇子中杀出重围,靠得可不是心慈手软。要不是碍于面子,皇上能和庆王维持兄弟情深的戏码?
听陈曦如此直白地呛他,庆王也清醒过来。他又不是二傻子,能看不清皇兄的心思?皇兄留着他们几个皇弟,不过是因为他们毫无危险可以当作吉祥物罢了。
而为了皇后,他娶了礼国公府嫡女,本身就是给自己加重筹码,其实是犯了皇上的忌讳。哪怕是同父同母亲兄弟,惹急了皇上也会对他下手的。
想明白了,庆王额头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深深盯了陈曦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而这时候庆王才发现,原本房间里随处可见的大红色幛子、灯笼和喜字已经都被除去,只有窗户上的剪纸孤零零呆在那里。
这么快速的去除新婚布置,可见新娘子有多不喜欢这场婚礼。
走到门口,庆王不甘心回头问道:“你就真的从来没喜欢过我?”就算那些流言是假的,可小姑娘之前遇到过他一次时候的眼神却做不得假,明明就是爱慕他。
陈曦笑了一下,根本没有接话,而是大声道:“来人呀。”
陈曦话音一落,房间外等着的心腹丫头橙黄和橘绿二人走了进来,见到庆王只轻轻点头行礼,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只听陈曦道:“把这百子千孙被放到库房里,这颜色花里胡哨我看着眼晕,就用咱们在家时候日常用的烟青色被褥便好。”
橙黄和橘绿点头:“好的王妃。”她们虽然觉得小姐今天神色不对,做派也比往日强硬太多,但守着姑爷自然不好多问,只听吩咐便是。
眼见着那个叫橙黄的丫头把百子千孙被抱走了,庆王气得心肝都疼,这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庆王气得哆嗦,却不敢真怎么着陈曦,毕竟她背后是礼国公府。若想弄死陈曦,需得先把国公府弄死。
可惜庆王自认将来还有用得着礼国公府的时候,自然是不敢翻脸,也只能忍了。
这个男人从正房去了书房,正巧值夜的丫头是他已经上过几次手的,于是便拿来解解乏。
庆王自认为对皇后是赤诚一片,爱情纯真无邪,只是长成男人之后总有身体不受脑子控制的时候,也只能身体上稍微放纵一下,不然总不至于憋死?
但庆王认为这些不过是肤浅的鱼水之欢,他把心却毫无保留给了王嫣然,他认为这就是完完全全的爱。
而且庆王心里也不是对王皇后委身于皇上的事情毫无芥蒂。每当想到王嫣然在皇上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庆王便想找女人玩弄一通,这也是他小小报复心思了。
通房丫鬟看着王爷迷醉的双眼,听着王爷喊着那个名字,她心里自然是酸的,因为她不仅心疼自己,更心疼王爷。
在这个丫鬟眼里,她们王爷是全天下最优秀的男人,却每每为情所困,她跟着难过不已。
“王爷,听说皇后生的小皇子已经一岁半了,样子特别可爱。”丫鬟试探道:“王爷,咱们王府是不是也该有几个孩子呢?听说王妃身子不好,要不要让太医过来瞧瞧?”
其实这个丫鬟已经二十岁,在这个年代不算小了,她自己着急生下王爷的子嗣。像现在每次事后都被灌一大碗避子汤,她怕自己失去生育能力,再无翻身机会。
庆王虽然将身下女人把玩,心里却正在思念皇后,却突然听到这个另他扫兴的声音,气得他一脚把丫鬟踢下床:“滚,本王的子嗣也是你一个贱婢该操心的?你若不会伺候就滚到后院洗衣房去,别来碍本王的眼。”
若往常庆王不会这么暴躁,但今天他被陈曦气狠了,火气便发了出来。
丫鬟一身光着便被踹下床,而一向对她们温温柔柔的王爷也犹如恶鬼一般瞪着她,吓得她连求饶都不敢,摸着衣服随意裹了自己几下便退了下去。
她咬唇忍着眼泪,心道今天的屈辱她势必要找机会报复回来。
庆王书房这点小插曲,陈曦并不知道,毕竟在这王府里她两眼一抹黑,一个人手也还没安插进来。
不过陈曦不着急,她作为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和礼国公府嫡女,天然就有管家的权力,安插人手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陈曦骂了庆王一顿,心里的郁闷去了多半,所以这一夜睡得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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