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无力地叹一口气,朝她道:“你稍候随二弟他们一起回去吧,我有些头疼,先回了。”说完就往回路上去。
“将军——”夏柳儿想说自己和他一起回去,可话没开口,他就已经离了道观门前。
她看着他伟岸的身影,心中泛起酸楚。
吉日误了,他只说推后,却并没有说具体日子。
上次茶叶的事,他似乎也有些生气。
她能看出他有心事,连日来心情都是抑郁的,可却无能为力,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好几天他都没去看她了。
好不容易今天能和他一起出来,竟然就只说了刚刚那么两句话。
为什么他要扔了那只玉佩呢?
是那玉佩太丑,玉质太差?还是讨厌这些订情的东西?
她捏着自己手上剩下的那只玉佩,只觉得心口真的疼了起来。
第33章
骆晋云回到家中, 心中烦闷不堪,却又处排解, 在院中练了一会儿刀也练不进去, 索性又坐到书房发起了呆。
他又想起了昨夜做的那个梦。
他梦到了自己的大婚,在新房内揭起盖头,盖头下的新娘面庞皎如秋月, 端庄静婉,朝他露出娇羞地一笑, 竟是绝色之姿。
梦里, 那是薛宜宁的脸。
可薛宜宁当时是没笑的,但确实是绝色。
为什么, 他会突然梦到那么久远的事呢?
又想起那只比翼鸟玉佩, 他顺手拉开抽屉, 看到里面放着的一角符纸。
拿起这符纸,他径直起身,往门外而去。
傍晚时分, 骆晋云与肖放一起到了水云楼。
两人在楼上房间坐下,肖放笑道:“真没想到啊, 你竟还主动邀我喝酒, 上次还没喝够呢!怎么,翻哪个牌子?十四娘, 还是苏茉茉?”
骆晋云摇头:“不要旁人, 就喝几杯, 说说话。你伤还没好, 以茶代酒吧, 我喝。”
肖放不愿:“那不行, 出来一回, 我多少还是要喝几杯的。”说完就替自己倒酒。
骆晋云没再说话,将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朝他道:“我记得你说你爹是替人算命的?”
肖放笑道:“你还记得这回事呢,他可是号称‘神算子’,要不是后面镇上闹饥荒,实在揭不开锅,还准备让我学几招,也跟着算命呢!”
骆晋云拿出那角符纸来,问他:“这个看得懂吗?”
肖放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平安符嘛,简单,这玩意儿我都会画。”
“平安符……”骆晋云低声重复。
肖放说道:“一般是儿子充军,丈夫远行,什么的,就求这个符,拿回去烧,让外面的人避小鬼邪祟,保平安的。”
骆晋云将那角符纸捏在手心。
果然,又是烧给裴隽的。
一早他就该猜到,似乎她所做的一切,都如同傀儡,骆家要她怎样,就怎样,贤惠夫人需要怎样,就怎样,她从不会主动去做什么,争什么。
除了裴隽。
她会去为裴隽求平安符,会舍弃自己去救裴隽,只有为了他,她才愿意做些什么。
“敛之,这些日子,我很难受。”此时,骆晋云终于开口,向肖放吐露了心事。
肖放搭着他的肩,叹息一声,劝道:“没什么,那裴世子长得俊俏,又是读书人,还足智多谋,姑娘家喜欢他,那是很正常的事。我听说当年京城里一大半的姑娘都想嫁给他,为他要死要活的。”
骆晋云不由意外,问他:“你知道我是为这件事,而不是为受皇上责罚的事?”
肖放笑道:“我要连这都看不出来,就白和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了!放走一个乱党,受几句训斥多大点事?当年你我共守兴州,失兴州城,损兵折将万余人,我都想一头撞死,你还在画撤退路线,我那时就知道你是个人才,这辈子跟着你混就成了,你怎么会为这点事想不开。”
说完,安慰他道:“你是大将军,打仗也是用兵如神,无人能敌,你有傲气,我是知道的,所以那天晚上的事,你肯定过不去。男人活来活去,不就活个面子,活一口气吗,你呀,八成是觉得自己戴了绿帽,所以才受不了。
“我和你说,这有什么,你只要人是你的就行了,心里想着有什么用,得怀里搂着。”
骆晋云沉默以对。
是这样吗?他不服气,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绿帽?
虽然她与裴隽没有肌肤之亲,但以她为他做的那些事,那只是没有机会而已。
他的确不能容忍,这辈子,还从未想过会
有这样的侮辱。
他又喝了一杯酒。
肖放又劝他:“女人的心,再简单不过,先睡,然后生他几个孩子,保准心是你的,命也是你的。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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