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连忙回:“好,多谢姑娘跑这一趟,我这就去和将军说。”
玉溪再次觉得这位比长生好,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伴着她转身,一阵香风迎面袭来。
阿贵只觉脸又烫了些,连忙低下头来,不敢再看。
心里告诫自己,那可是夫人身边的丫鬟,不出意外,便是以后的主子,岂是他这种普通下人能肖想的?
叹息一声,他立刻将话去转告骆晋云。
骆晋云换好衣服,到了福禄堂,给老夫人请安。
薛宜宁也在,就陪在老夫人身侧,见他来,便说道:“母亲自昨日便有些头晕,恶心,今日好像也没缓解,说要请大夫,母亲不让。”
老夫人不等骆晋云说话就回答:“什么大不大夫的,我好着,白花那些钱做什么!”
她在幽州过了半辈子,对于大夫和抓药这回事,第一想法就是贵,不是真病得难以支撑,便不会去找大夫。
骆晋云坐下道:“要不了几个钱。”
老夫人仍然摆手:“说了不要就不要,就是天有些热,等后面凉快些就好了。”
骆晋云便朝薛宜宁说道:“给母亲房里多放些冰吧,若再不好,就找大夫。”
薛宜宁回道:“好,刚刚已吩咐下去,稍后就会拿冰过来。”
骆晋云瞥她一眼,淡声道:“坐着吧,看得累。在骆家,不用来你们薛家那套。”
薛宜宁沉默不语,丫鬟连忙搬来椅子,让她坐下。
站在婆母身旁随时侍候,的确是薛家从小教导的规矩。
黄翠玉在幽州生活几年,闲散惯了,并不太讲究这些,老夫人也不说,但薛宜宁一直是遵守的。
往日都没什么,但今天月事在身,确实有些累。
骆晋云虽是对她不欢喜,但坐下来总归是轻松一些。
老夫人看看她,又看向儿子,沉吟片刻,问起来:“我听说,之前接回来那夏姑娘被送走了?”
薛宜宁不出声,骆晋云“嗯”了一声,回答:“是这样。”
老夫人问:“是为那落水的事?我以为没那么严重呢,把长生派出去就行了,那姓夏的丫头嘛,横竖只是个妾。”
旁人还有纳青楼女子为妾的,只是落水被救一下,确实犯不上。
骆晋云回道:“此事自有原由,反正人已送走了,母亲不用再放在心上。”
老夫人看着他,若有所思。
她想,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儿子不好当着她这做娘的说
?
她也知道大儿子心思深,也有主意,便不再问这事,而是说道:“你有顾忌,送走了也行,我看她人瘦弱,又老说不舒服,兴许身体不好,回头你要再找,便找个身体结实些的。”
“带她回来,只是见她无依无靠,想照顾一二,不为别的。现在送走她,自然也不会再找别人了,妻妾多了,同在后院易生事非,惹人心烦。”
骆晋云说完,用余光瞥了一眼薛宜宁,又说道:“就一个正室夫人,倒也简单。”
老夫人脸上略有些不喜,顿了顿才回道:“多了确实生事非,但两三个还是可以的,开枝散叶,人口多了才红火。”
“这事不用着急。”骆晋云回道。
老夫人立刻回:“怎么不急,你看看你都多大了,别人家的孩子,都该张罗娶媳妇了。”
骆晋云不吭声。
薛宜宁垂着头,也不吭声。
老夫人看看两人,叹了声气,无奈道:“既然把人送走了,接下来就抓紧些吧。”
话是这样说,但她知道说了也没用。
儿子不喜欢儿媳,从成亲开始就不怎么热络。
人家那新婚的夫妇,不说一年半载,至少是三五个月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的,他呢?第二天就没进新房的门。
她这婆婆将媳妇横看竖看,都不知道是差在了哪里。
这房中隐秘之事,他们不说,她做婆婆的又不好细问,只是心里确定,儿子确实不喜欢儿媳。
到如今也是,一个月都去不了几次。
本以为有了个儿子喜欢的夏柳儿,马上就能有消息,哪想到他不知哪根弦搭错,又反悔了。
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有后?
老二都有了两个儿子,老大这边再没动静,怕是都要被人说闲话了!
从福禄堂出来时,薛宜宁走在骆晋云身后。
老夫人的催促,像一团阴云笼罩在她头顶,压得她透不过气。
可她不想怀孕,至少暂时是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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