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颜太担心她了,出去也好,她急忙站起来想去禀告陛下,却听到身后传来李乐烟冷漠的话。
“包括陛下。”
骨颜咬着手帕,哭的肝肠寸断,定在了原地。
骨柳虽不忍心,却只能略带强硬地扶着她往外走。
“殿下,殿下不会出什么事吧?”
骨颜不愿意走,她宁肯守在门外,每时每刻都守着李乐烟。
“当务之急,我们两个要去禀告陛下,把今夜的所有来龙去脉都告诉陛下,否则公主的情况更危险。”
骨柳深知陛下才是一切关键,她拉着骨颜往外走。
骨颜抽泣着:“可是殿下心意已决,陛下也不准进去。”
不准进去是一回事。
但只有陛下,也只能是陛下,才能去解决这件事。
骨柳忍不住骂道:“你昏了头不成?难道公主不准,你就真的不去禀告陛下了?”
方才公主的确把骨颜吓着了,被骨柳一骂,她如梦初醒,点头道:“那,那我们快去找陛下。”
李乐锡今夜也是真的有事,奏折堆积了很多,他忙到很晚,觉得有些不安。
回去时路过晚昙盛开,便让袁相之抱了一盆,想给皇姐看看。
快到极安殿时,他将花盆抱在了怀里,自言自语道:“朕自己抱给皇姐看。”
兴致勃勃地想进正殿时,却猛然觉得心口一痛。
仓皇失措间,手中抱着的花盆摔在了地上,盛放的晚昙圣雅而幽静,却被泥土沾打地混乱不堪。
他急匆匆地跑进殿里,宽阔的龙床上却并没有李乐烟的身影!
李乐锡脸色阴沉,勃然大怒道:“长公主呢!”
一时之间,整个极安殿灯火通明。
侍卫们纷纷出动,李乐锡之所以这么生气,一来在于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公主不见了,去通报他。二来在于方才那阵无名心悸。
他直觉有什么大事发生,转头也要出去找,却看见骨柳和骨颜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骨颜扑过来,跪倒在李乐锡不远处,“启禀陛下,公主在长逸宫,您快去看看她吧……”
李乐锡居高临下望着她,脸上凝结了一层冰霜:“长公主怎么了?”
骨柳还算镇定,三言两语说完了今晚的经过,从李乐烟醒来与林肆会面,到他说过的哪些话,最终又说道:“公主本不愿意相信,但她命奴婢叫来骨颜询问,骨颜性子软,从小听殿下的,更是瞒不住。”
李乐锡拳头紧握,额头上青筋暴起。
一而再,再而三。
那个林肆像什么甩不掉的鬼怪魅影。
李乐锡说道:“将他抓住,带到朕面前。”
他要亲自手刃林肆。
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李乐锡踩着夜色匆匆赶到长逸宫,进门前袁相之替他推开朱红的门,他抬起脚,竟一时心头胆怯。
不过须臾,又宽步往里走。
李乐烟在内殿,她很久没回来住,这里有些空荡。
他敲了敲门,哑声道:“皇姐。”
没人回应。
李乐锡眉头皱起,骨颜说李乐烟不许他进去,本是为了不刺激她,才敲门。
可这样得不到回应,他又怕她出事。
李乐锡双手用力,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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