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只要让双棘蝾螈习惯笔直地行走,再训练来往折返,就完全能掌握耕地这项技能了。
钟灵在看到穆亚成功训练蝾螈会耕地了,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了笑。
于是学堂里的所有孩童,就看到钟灵面对着质问她为什么不念书的夫子,不但不回答,还嬉皮笑脸地笑出了声。
卫樟的脸色肉眼看见地沉了下来。
时岚悄悄地踢她的凳子。
钟灵的眼神重新聚焦,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暴露,连忙绷紧小脸:“卫伯伯。”
“叫夫子。”卫樟纠正她。
钟灵嗫嚅:“夫子……”
今日是学堂开课的第一天,不正风气,以后愈发难管教他们了,且正因为阿灵是自家的人,所以更要严厉一些。
“上课如此不专心,藐视课堂纪律,实在太放肆了……”卫樟掏出戒尺,“把手伸出来。”
“我再也不敢了……”
钟灵难得一见地求饶,卫樟却丝毫不给商量。
“伸出来。”他又重复了一遍。
钟灵无奈,不情不愿地伸出手。竹板落下,发出清脆地一声响,白嫩的手心顿时红了一片,她登时捂住手心,痛到吹气。
卫樟,你很不错,本神记下了……钟灵咬牙。
夫子真可怕,竟然敢打灵娘!
三只围观的灵兽心中浮上同样的念头。
卫樟:“坐下吧……”
时岚坐在她身后,一歪头看到了钟灵红肿的手心。
夫子下手竟这般狠……
钟灵捂着被打红的手心,甫一落座,忽然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伴随着烈风呼啸而过的轰响。
再一抬头,他们刚刚建成的学堂屋顶不见了。
只见蔚蓝的空中,一个鹤发老者负手而立,正张狂地叫嚣:“死丫头快出来受死,老夫这回定要将你挫骨扬灰,一雪前耻!”
老者挥袖抬手间,狂风过境,便是成片的建筑被损坏,学堂只是其中一座。朱氏刚种出来的小豌豆苗被摧折成片片残叶,镇民们新盖不久的茅屋纷纷坍塌,木工坊被吹倒了大半,织物坊、医馆无一幸免。
孩子们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哇哇大哭,场面乱作一团。
卫樟压下心头的慌乱,率先安抚孩子们:“大家快找地方躲好,千万别出来……”
孩子们当即听从卫樟的话,钻到了木桌下面瑟瑟发抖。
“阿灵?”时岚发现方才还在座位上的钟灵忽然不见了,去拽正躲在桌子下的齐小虎,“阿灵呢,你刚刚离她最近,她跑到哪里去了……”
“我哪里知道,呜呜呜你别碰我……”
齐小虎吓都快吓死了,哪里管得了别人,生怕他拽自己的举动会引起那老者的注意,一把拍掉时岚的手。
此时的钟灵在看到鹤原的第一眼,便用缩地成寸传送到了天上,身形也瞬间恢复成了原样,她不忘从锦囊里找出面纱,一手往脸上戴,一手遥指着他:“鹤原!你还敢来!”
看到山神娘娘现身,慌作一团的镇民们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登时也不惊怕了。
这老头上次就不是山神娘娘的对手,这次也定会被山神娘娘打得满地找牙。
卫樟老泪纵横:“山神娘娘每次都这么及时,真是太可靠了……”
时岚在学堂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钟灵,难不成是吓得跑出去了?
找不到钟灵的身影,时岚便也跟着众人看向空中,他的观察力向来细微,此时其他人都沉浸在对老者的愤怒,和他又要被山神娘娘暴揍的兴奋之中。
只有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山神娘娘的手心怎么也这么红?
钟灵和鹤原对峙着,心道这老头哪根筋搭错了,上次挨的打还不够狠吗,这次又主动送上门来讨打?
鹤原盯着钟灵的眼神里满是怨毒,冷声道:“我为何不敢来,上次是我大意,这次定要把我上回受到的屈辱向你加倍讨回来!”
钟灵看着脚下受损的房屋,肉痛的同时愈发火冒三丈,懒得与他打嘴仗,准备发动狡兔三窟,近他身的同时,鹤原忽然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根笔,然后飞速在空中画了一个圆。
“画地成牢!”
钟灵还在疑惑他在搞什么幺蛾子,而下一秒,本该出现在鹤原身后的她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墙壁,整个人被弹回原地,鼻子差点都被撞出了鼻血。
钟灵心头顿感不妙,低头看向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金色的圆圈,仿佛一个无形的屏障,将她整个人都圈禁在里头。
多半是他拿出的那只笔搞的鬼……
鹤原根本不给钟灵思索的时间,双手凝聚出雷电球,一发接一发地向她砸去。钟灵所能移动的空间只有这脚下直径不足三米的方寸之地,几次艰险地躲过,雷球擦过她的脸颊和衣角,将她的鬓发都烧毁了两根,袖口处传来烧焦的糊味。
钟灵躲避电球的功夫,同时将仙力覆盖双腿,对那结界使用后腿蹬,意图靠蛮力将这禁锢打碎,然而,她的攻击落在结界处,如同落在了一张弹力网上,打出去多少的力道就弹回来多少,险些伤了自己。
钟灵蹙眉,能在须臾之间就制造出如此强度的结界,至少是一把仙器了。也不知这老头从哪里偷来这样强大的法宝,还刚好克制她的位移之法。
如此下去,情形对她很不利……
而底下的镇民们虽然不懂斗法,但也看出来了他们的山神娘娘此刻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所限制了,全然施展不出上回的身法,心顿时也跟着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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