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修霆是个偏心的人,但他也是一个极为两极化的人。
若是白渺只愿做他捧在手心中的娇花,那么武帝便会小心翼翼的疼着、宠着,万事皆给他担着;但若是白渺自己主动选择了另一条有着荆棘的路,武帝不会阻拦,却会切身实际的让白渺感受到辛苦与疲累,他会放手让白渺成长,但若是白渺在成长的过程中不幸半途夭折,那么武帝会彻底将人锁在金屋中,完全断了其旁的念想。
“我能坚持的。”
白渺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做到,上辈子从初中、高中、大学,他都是班里军训的标兵,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妖类的体力与反应能力比人类强了很多,因而在旁人差点儿坚持不住的时候,白渺还能做到游刃有余,就上辈子他那种吊儿郎当的修为都能获得“军训小标兵”,那么这辈子充盈的妖力,怎么也更加厉害才对。
“若是想学,朕便教你。”涂修霆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面对白渺的时候他总是有着无限的耐心。
“那什么时候开始?”白渺已经很期待了,他幻想着自己成为武林高手的一天。
“等春日来了罢。”涂修霆拿了粗粝些的澡布覆在白渺的后背轻轻搓揉,“这段时间你每日多出门走走、跑跑,先把身子拉一拉,省的到时候不能适应。”
“好。”白渺乖巧点头。
夜里,两人草草用了晚膳,困倦的白渺便被武帝哄着带到了床上,一夜无梦。
而自从和白渺同床共枕后,武帝也不再因为噩梦而困扰。
*
右相府邸中。
贺闻舟一脸愤愤,“你又不是在皇都里没有宅邸,干嘛非得挤在我这儿?”
北平王褚燃一脸慵懒,披着大氅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手中还提着一壶飘着清香的美酒,“右相大人这般小气?”
顿了顿,褚燃灌进去一大口美酒,哼笑道:“我看不是嫌我占地方,而是心疼你那酒水吧?”
“不然呢?”贺闻舟恼恼瞪大了眼睛,就是盯在那酒壶之上,“你就是个粗人!我这酿了快三年的米酒,全被你糟蹋了!一口一口的牛饮,真是不可理喻!粗野!浪费!”
“说得好像你不是个粗人?”褚燃一点儿不在乎,“也不知道当年是谁和我一起在那死尸堆里翻馒头的?是谁来着?似乎也是个姓贺的……”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贺闻舟上前,夺过褚燃手中的酒也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我现在可是修身养性呢,刀刀剑剑碰的也少,你便是问问现在朝中的人,他们怕是都忘记了我曾经也是武将出生。”
“啐,你怕是在皇都里呆的骨头都酥软了,刀还拿的起来吗?”褚燃一脸不屑,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嘿,贺闻舟,陛下宫里那白发小孩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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