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像是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没有那么严重。”褚燃扯着嘴角,微微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讽刺,“褚煜,你难道不信任陛下和小殿下之间的感情吗?”
“我信。”
“呵,那你紧张什么?”褚燃冷笑,挥手打开了对方桎梏着自己的手腕。
他转身走了两步,回头看向立在原地的褚煜,“再者,想要以身犯险的人是我,褚煜你大可不必如此,纵然我惹火上身了,最后这把火也烧不在你身上!”
其实褚燃是有些恼怒的,他心里对于白渺有些不可告人的隐秘心思,但实则他自己也明白此事的成功几乎是微乎其微的,可是褚煜却还总是提起,这般倒是叫褚燃心下愈发的逆反、不忿。
褚煜沉默了一会,待他再次开口时,声音明显染上了干涩,“褚燃,老子讨厌你,可是你却依然是老子的兄。”
说着话的时候,褚煜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勐兽,外表看着凶悍,但偶尔也会流露出些微的脆弱。
褚燃语塞,他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
褚家兄弟之间的事算不得有什么恩怨,但是由于他们儿时经历过的龌龊与腌臜,才使得他们的性子扭曲到了如今的样子——明明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却因为世俗的纷扰而只能共用同一个身份活在世上。
这样的伪装若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或许还是可以忍受的,可褚燃、褚煜却是用同一个身份过了整整二十多年,可以说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天起,自己的人生便不再属于自己,而是一段由两个人合作、共同谱写的内容,他们的一切息息相通,这一伪装便是到了现在,试问谁能受得了?
褚燃能,褚煜也能。
他们忍了这么些年,伪装是成功的,可是他们的性子也在很久很久以前便歪了起来。
嗒嗒嗒。
是脚步声。
同一时间,褚家两兄弟转头看向声源。
来人是一带着面具、穿着藏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若是白渺在此,定会觉得对方有几分眼熟,因为此人正是那位重生者——赵易安。
那时候赵易安用自己毁容和哑巴换了一条生路,便带着一批物资去往了褚家两兄弟的根据地,在那里他作为两人的手下重新开始,虽然一开始不受人待见,但日子久了倒也逐渐改变了褚燃、褚煜的态度。
“可是府里有什么事?”褚燃开口。
自他们回了京城后,赵易安便留在了褚家做事,平日里做的事儿类似府邸中的大管家,但是赵易安手下可行的权利却更大些。
至于曾经堂堂的侯府公子眼下只能为旁人打工,赵易安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差点儿经历了一次死结,还有什么是他看不开的呢?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全然同宣平侯府没有半点儿干系了,倒不如干干净净、只身一人的为褚家两兄弟打工呢。
赵易安打着手语,表示府中并无大事。
褚燃、褚煜明白些简单的手语,正好此刻有人打断了他们僵持的局面,两人便也借此顺势收势,平静的仿佛没有发生之前的冲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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