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上辈子就知道摸骨术,这还得源于老道。
老道懂摸骨术,甚至可以说是精通此道,但是白渺从记事起,却只见过老道替一人摸骨,那人就是他自己。至于旁的富甲人家争相求着老道去摸,哪怕开出了天价,老道也从不愿意,这其中的渊源,白渺不知道也不明白。
不过虽然白渺只瞧见过老道为自己摸骨,次数少之又少,但借着老道宠他,白渺自己倒是还学点儿皮毛,但也只是浮于表面的。
而此刻,那位花娘矮腰从看台的一侧请出了一位耄耋老者,头发染白了半边,面容瞧着微微冷硬,鹰钩鼻、三角眼,看着便觉得面相极其凶狠。
“这老人家看着好凶啊!”一侧的容素感慨道。
“虽是面相凶,可他实际上是个喜欢小孩儿的,便是说一句老小孩儿也不为过。”玉殊轻笑,目光缓缓滑过了那位摸骨师傅。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容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问:“这一局是如何比?叫这位老师傅挨个儿给他们摸吗?”
“不一定。”玉殊看向台下,解释道:“这位摸骨师傅姓鲍,我们楼中都唤他一声鲍师傅。”
“他的摸骨术,放眼整个大胤,绝对是无人可匹敌的,不单单如此,因为常年摸骨的原因,鲍师傅手灵眼睛毒,有的人他只需要简简单单的瞧上一眼,就能大概判断出来那人的骨相。若是骨相不好,他便也不会再出手去摸,省的浪费功夫。”
“当然,若是他眼里瞧见了上等的骨相,鲍师傅必然会一探。”玉殊眼里对于他口中的鲍师傅很是尊敬,“不过这些年来,能得他赞誉的骨相少之又少,便是前些年获胜得到花名的人,也不过是鲍师傅嘴里的中等罢了。”
“原来如此,看来摸骨还是有一番大道理的。”容素听的津津有味,不禁更加期待起来。
*
这时,看台上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从屏风的一侧,每一个选花者都伸出了半截手臂搭在了细软的绸子上,而鲍师傅则是一脸严肃的走到了第一个屏风前。
那一截皓腕看着像是个女子的,手如柔夷,色泽玉润,在腕子上还戴着一碧绿的翠镯,若是外行人见了必然要道一声“凝脂美人”!
只可惜鲍师傅是内行人,他单是垂着眼皮瞧了瞧,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冷声道:“这便不必看了,皮子或许说的过去,骨相却是极差,形如珠玉内里充草,不贵便富、皆是浮云。”
那手腕的主人狠狠一颤,却是没敢反驳什么,虽然她家中确实是大富大贵,但家里人还不曾开明到允许她来醉芳庭参加这选花节,因此即使心中气恼也只能憋着;再者,鲍师傅的名头几乎是天下皆知,若是她真的当面不满、做了反驳,恐怕往后她今日选花的名声也不会好了。
再三思量,第一面屏风后的主人家只是沉默着,缓缓收起了自己的手臂。
随后鲍师傅继续往后走,看到了第二位:“形圆润,衣食足;指修长,富家门。瞧着中下等,是个有福气的,但却不该来此,我们选的玉骨美人,而非家门福星。”
第三位,“掌软心软,腕细如柴;指柔而长最是早慧,与其来此倒不如多读写书,说不准明年的功名有你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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