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胤神和武帝都沉默着,唯一那石床上的少年时不时发出疼痛的呻吟,断断续续在皇陵中飘荡。而在皇陵之外,暴风雨依旧,明明夕阳前还是风和日丽,可夜里的天气却变得狰狞可恐,如此这般的雨势怕是大胤皇城这十年来的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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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间风雨簌簌,皇城街道上更是雨声嗒嗒,夜里街边空无一人,唯有那些个秦楼楚馆还亮着窗扉。
玉殊单手执着酒壶,只穿一身单薄的白衣倚靠在床边,即使夜色已深,他苍白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的困倦,有的只是漫不经心,以及唇角下压的不快。
从两年前大胤与妫族一战后,他失去了自己的下属月清,那少年本就痴恋于他,做起事来也比较机灵狠辣,当初培养这么一个人可是耗费了玉殊不少心血,可谁能想到那月清才对上武帝的第一局就失了优势,不但没能做成玉殊的计划,正是平白惹上了一身骚,气的玉殊当时就砸了两间屋子。
不过这些年来玉殊埋下的暗线可不止月清一个,纵然此人已经暴露,但他还有后招。再者玉殊在月清面前总是端着,便是他悉心培养的月清,可那少年临死前都不晓得他爱慕的公子姓甚名谁,只是凭借着一腔痴情做了太多,可最后也得不到任何人的铭记。
没错,在发觉自己不小心吐露了公子的相关事宜后,那名叫月清的少年先是勒死了与自己一同被关押在军营的宫人,随后又咬舌自尽,生怕自己的存在会为他的公子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当初白渺知道此事还唏嘘了一阵,痴情误人,倒也有三分薄理,就是不晓得那月清在乎的公子,是不是还会记着这么一号人?
玉殊自然记得,但却不甚在意。于他而言月清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棋子,本以为能有什么用处,却不想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了他那么多心力。
“呵,废物……”
玉殊冷笑,又是灌下了一口酒水,他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冰凉的雨水,“白渺啊白渺,那暴君有什么好?”
他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只可惜此时除了滴滴答答的雨水,再无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且他私下派遣月清的事情,也被醉芳庭中的人知晓,为此玉殊又被那群人耳提面命了一遍,听得他耳朵里直生茧子。
“真是可笑,”玉殊看着自己苍白的手腕,他本就先天不足,纵然有着习武的天赋,可因为身体的限制只能日日喝药,有时候他都不晓得这般坚持有何用?甚至于他都不愿背负那些长辈们加诸在他身上的肩负,可是他却无力拒绝……
“我倒也是个可怜人啊!”
……
夜色深沉,暗涌浮动。
那群藏在阴影下的老鼠们,也开始了他们窸窸窣窣的计划。
大胤皇城之中,便是阳光普照,也仍然存在黑暗。
作者闲话: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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