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好,郑逸都看着呢。”崇焕点头。
“那就行。”
此刻容素站在夜色之下,明明周遭清凉的晚风叫人舒爽,可是她心里却沉甸甸的。
崇焕看出了眼前女子的不安,他轻声道:“你放心,国师大人可厉害着呢。”
“我知道。”容素知道国师厉害,她只是难以叫自己平静罢了。
“会好的……”崇焕抬手轻轻搂住了容素的肩膀,他看着天边的那一轮明月道:“等这一次疫病结束后,我们便成亲吧。”
“我们成亲的日子不是定在了夏日嘛……”
“是,所以我希望疫病能在夏日之前结束。”
容素愣了愣,随即轻笑:“我也希望。”
*
无极殿中,武帝已经同白渺分开好一段时间了,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在白渺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武帝的脾气日渐暴躁,每每上朝都怒气高涨,叫底下的朝臣们畏缩如鹌鹑。
此刻,他一个人坐在龙榻之上,脸色黑沉看不出神情。
自白渺请命去堰州后,武帝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要么是想那小莲花想得睡不着、要么是做了有关小家伙的噩梦,总之就是难以入眠,煎熬的厉害。
他几乎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收到白渺传来的信,不论是其中的日常、抱怨、治病进度,只要是同白渺有关的内容,都能对武帝起到聊以慰藉的作用。但即使他再期待,那信件也不是天天来,快得时候差不多一封信要七八天,至于慢的时候就可能要到十天。
而武帝耐不住期间等候的日子,他几乎是天天都给白渺写信。
烛光微颤,涂修霆手中的狼毫沾上墨水,一笔一划地倾诉着自己的情思。
写着写着,他笔尖一顿,留下了一团乌黑的墨迹。
下一刻,桌上的烛光被窗户外的风吹灭,而原本还坐在原位的武帝却在顷刻间跳出了窗户。
夜色浓稠,武帝驾着轻功一路向皇陵去。
走过熟悉的路段,在一阵细微的水流声中,又响起了叫人熟悉的声音:“吾就知道汝会来……”
胤神从一侧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此刻他的不复从前的光鲜,发丝、皮毛都变得黯淡无光,一双野性的眸子里雾蒙蒙的一片,像是失去了什么赖以支撑生命的珍宝。
武帝道:“堰州瘟疫你可知?”
“吾知。”
“朕想亲自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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