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是,这个人竟然还以为这是多么潇洒的一件事,喝醉了四处宣扬。
现在还用不知名的坟头来骗他,要挟他,找他要钱?
要不是他让钱章去查,还真不知道这人竟然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你以为,我会受你摆布?实话告诉你,汇款记录和聊天记录我都保存了,通话也有录音。我给你打钱,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她。”
肖诉今顿了顿,讥诮地笑了声,“诈骗三千以上就能立案,我给你打的不止三千吧。你要是不想进去,以后,离我远点!”
覃怀那边“砰”的一声巨响,他闷哼了声,似乎摔了一跤。
“不是,那个坟里就是你妈,你不要听别的什么人乱说。你妈是我亲手埋的,这你得信我,我……”
“信你?”肖诉今摁了下指骨,“咔”地响,“你算什么东西?”
覃怀:“……”
肖诉今:“你这种人,就不该活着。”
就应该替他妈去死。
一个因为舍不得钱,看着老婆去死,抛弃尚在襁褓的亲生儿子的人,早就该死了。
肖诉今胸膛起伏,冷冽的夜风一直顺着气管灌进肺里,他觉得很冷,却异常清新。
他准备挂电话,而覃怀也有了反应,破罐子破摔地乱骂。
“我就知道,你和你妈那个贱婊|子一个德性,都不是什么好货!哼,翅膀硬了是吧,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婊|子婊|子|的狗|杂|种……”
手指停在红色挂断键上方,锋锐的眉紧蹙,他的声音压低,如即将出笼的恐怖猛兽的警告,令人胆寒。
“滚!”
手机终于归于平静。
肖诉今身体往后倾,仰头靠着铁门,锁链“哐啷”地晃动,声音有点大,掩盖他长长的吐气声。
此时此刻,他想的不是自己终于摆脱了覃怀的吸血。
而是他终于能干干净净地靠进周苓也。
他不能像别人那样有个显赫的家庭,那他最少,应该干干净净,不留任何隐患。
他在那里待了会儿,钱章恰好踩着时间发消息。
钱章:[事情解决没?]
钱章:[还要不要兄弟帮忙?]
钱章:[真的,别客气。]
肖诉今笑了声,回他:[搞定,之前谢了。]
钱章:[都是兄弟,客气啥。]
下楼时,手机时间刚好走到新的一天。
楼栋下街道上的路灯都熄了,夜深人静。
肖诉今就着手机锁屏渺茫的微光往回走,脚步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心血来潮地,他定在寝室门前,解锁手机。
发了条消息。
给周苓也。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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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后。
肖诉今照例在楼下等周苓也。
她今天下来得早了些,盯着他的唇角看了半天,从兜里翻出一管软膏塞给他。
“美玉给的,说是擦几次就好了,见效很快。”
肖诉今捏着软膏看了看,忽然轻笑,“你怎么找她要的?说你咬的?”
周苓也羞得缩缩脖子,脑袋都快缩进去了,声如蚊蝇,“我说不小心把嘴巴磕破了,她又不会检查。”
“哦。”果然是这样。
小兔子干坏事不认账。
肖诉今心里憋了点气,漆黑眼珠沉了沉,故作为难道:“我看不见,怎么擦?”
为此,他还故意在嘴上摸了几下,装出一副一点也不疼,所以完全找不准位置的模样。
周苓也:“……”
“那你回去擦?”
“也行啊。”肖诉今竟然痛快答应了,但下一秒就暴露了想法,“要是等会儿有人问怎么办?你希望我实话实说,还是说我走路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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