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马儿跑累,又或是嫌弃那吵人的声音太过闹耳。
尚小楼停下来,马儿慢慢踱步,副官好不容易追上尚小楼,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再跑下去可是要死人的,别说人受不受得了,马儿都已经累到不行了。
可尚小楼却像是不要命似的,像疯子一样拼了命地要往渤海城赶,就算是打胜仗了急着想要告诉沈清川,也用不着拿命来换啊。
现在尚大帅就尚小楼这一个手脚健全的儿子,接连地赶路,要是累到了从马上摔下来,摔伤摔残了,他可不能担当这个责任。
这些话,副官可不敢对尚小楼明说。
副官舔着一张笑脸,骑马狂奔让他额头都冒出汗了,喘着气笑说,“少帅,就算着急见沈少爷,你哪能这样风尘仆仆地去见沈少爷?”
“若是他见到你一天一夜没合眼,红着眼出现在他跟前,沈少爷一定会心疼坏的。”
副官苦口婆心地劝导尚小楼,原本他们这一行人可以慢慢赶路的,尚小楼偏要急着赶回渤海城,就带着部分人马提前回来了,前些天在路上还能稍作停歇,临近了渤海城,尚小楼就想把三天的路程压缩成一天一夜。
副官他一夜没合眼,眼球的红血丝严重,加上被秋风刮得一脸黄土,满脸胡茬也没时间打理,一路奔波,整个人都沧桑了十几岁。
其他人也一样,唯独尚小楼面容精致,唇红齿白,黑漆漆的发丝,脸色苍白似笼着一层阴森鬼气,乌沉沉的眼睛微红,身上还裹挟着一袭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血腥味,宛如一战场归来的厉鬼,不像个活人。
尚小楼冷冷地嗤笑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自嘲,他说道,“哥哥,他才不会心疼,他恨不得我离他远点。”
“但他这辈子也别想摆脱我。”
“我和他生生世世都要纠缠在一起。”
尚小楼一想起沈清川的拒绝和冷漠,心中就忍不住升起一股暴戾,那双阴翳的眼膜闪过很多,有不甘,有很深的渴求,宛如一爆发熔浆的深渊。
副官忍不住心惊,被尚小楼眼底深处的偏执吓到,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若沈少爷还是不从呢?”
“那就只有死。”尚小楼侧过脸,视线冷冰冰,如在打量一件器皿,他不喜欢听到这句话。
“我陪他一起死。”
尚小楼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温柔,像是在说一句甜蜜的情话,猩红薄唇勾起的的弧度似收割艳丽玫瑰的镰刀,让人胆寒。
作者有话要说: 呜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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