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泊雅发丝垂在脸颊,他亲吻了一下沈清川的额头,说道,“这事你不用太担心了,我不会让他伤害到你。”
关泊雅给沈清川换好衣服,就叫仆人捧来鲜美肉粥,一勺一勺地喂给沈清川,沈清川原本不用他喂的,只是骨头酸痛些,又不是手脚缺了,又不是弱不禁风,可关泊雅偏偏要像一尽心尽责体贴入微的仆人,仿佛将沈清川当成孩子一样照顾是他最大的人生乐趣。
“你对我这么好,万一以后我离不开你怎么办?”
“要是一辈子离不开才好。”关泊雅拿起棉帕轻轻擦拭沈清川嘴唇上的粥渍,在上面落下一吻。
临近傍晚,天色暗的快,天边有一点点光,窗户外就开始飘雪了,洁白的雪絮,像勤快的妇人抱出在木箱子积压了一下夏季的旧棉被,拿着长扁棍在敲打至到被子里的棉花蓬松,棉絮飘出,随着凛冽冬风漫天飞舞。
沈清川走到窗户边,推开玻璃结霜了窗户,伸出手接住一轻得没有丝毫分量的雪絮,“终于下雪了,时间过的真慢。”
似期盼了好久的冬天终于来了。
看着雪在温热的掌心化成水,寒风一吹就丝溜溜的冷。
一支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托住了沈清川的手,握着,挡住拂过来的寒风,男人的手驱散一点点缠绕到指尖的冰冷,声音有他独特的韵味,关泊雅说道,“可我却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沈清川反握住关泊雅的五指,十指相扣,嘴角上扬,目光似暖阳,看到有一粒雪沾到关泊雅绸黑长发上,“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两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算不算咳咳咳 ”
算不算沐雪共白首
风灌入沈清川的喉咙,冷空气刺激嗓子,还未等他说完,他就干咳了起来。
咳出眼泪来,沈清川用力眨了眼睛,清亮似玛瑙的瞳仁,似火柴擦亮的火苗,像冗长的黑夜里,亮起唯一的光,他落到关泊雅身上的目光像冬夜星光,安静中带着纯净的喜欢,似外界任何纷扰都不会动摇他的坚持。
风雪柔和了他的眉眼轮廓,在微微天光中温柔明灭,清隽容颜像烫在关泊雅心底火沫子,干枯的树枝扔到火堆里劈啪作响,炸溅出的火星,在他的心里烫穿了一个焦灼的洞,唯有沈清川才可以填满他内心深处的孤寂。
他常被人说是冷血冰骨,可他每次在心底默念沈清川三字,心头却会涌现一股沸腾汹涌的热血。
“清川,回去吧。”关泊雅将沈清川的名字在嘴里含了一下,才说道。
关泊雅拥着他回到卧室,合上窗户,关泊雅的体质偏冷,仆人准备了热水灌的汤婆子,他是不怕烫的,抱着手里暖了一会儿,就去握住沈清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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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过后,就是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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