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点灯, 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这里一片死寂, 没有一丝生人的气息, 仿若一座枯败已久的腐败鬼宅, 到处充斥败落和森寒。
月光透过窗户菱格洒到房间的角落, 雪光映照, 只能微微看到一人的侧脸轮廓, 微末雪光照在他苍白如诡魅的脸上,此时他一脸哀容, 薄唇上的猩红好似从心头血涌出,干竭沾在唇上,和乌黑阴翳的眉眼明显对比, 惨烈妖异。
尚小楼浑身酒气, 他就是一抹被遗忘和抛弃的孤魂,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森寒和颓废感。
咔嚓咔嚓。
鞋子踩碎从屋檐跌落到地面的冰柱, 催生生,不能承受重力而被碾碎成冰屑。
陈副官受尚大帅的命令前来,屋子里没点灯,尚小楼不准有亮光, 唯一能微微照亮室内的就是挂在墙上的那一柄剑,雪光月光交汇,使得它寒光逼人。
陈副官在灰茫茫的房间内摸索,差点被横放在地上的酒瓶绑到,踢了一脚酒瓶,叮叮哐哐,连碰七八个空酒瓶。
他拿起打火机,点亮房间内的一根大红喜烛,婴儿手臂般大的蜡烛,上面还贴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明亮暖黄的光在幽暗室内亮起。
刺骨寒风灌入,那火苗就想被一支风爪狂扯,摇摇曳曳,明明灭灭。
陈副官托举喜烛的烛座,一掌虚虚护着火苗,不被寒风吹灭,走进尚小楼一看,大叫一声,说道,“哟!少帅,你怎么喝成这幅模样啊?”
实在不怪陈副官惊讶。
地面上七拐八歪横躺近乎几百瓶酒,有些喝完的,被人用力随手一扔,砸到墙上碎成一地玻璃渣子;还有些喝到一半,剩下半瓶就全部喂给了地毯,汩汩地流着;更多的是喝到空瓶
陈副官惊了,按照尚小楼这个喝法,简直就是不要命了,他连忙上前扶住斜坐在角落里的尚小楼,劝导说道,“少帅,别喝了,再喝就要出人命了!”
尚大帅就这么一枚手脚俱全的儿子,就靠他传宗接代,万万不可让尚小楼出事的。
尚大帅见尚小楼为了一个男人,这般丢魂落魄的,气到胡子都要炸了,派人来劝尚小楼,又送去六七个柔媚的优伶,结果统统被尚小楼疯砍。
陈副官原本是不想来的,但是受了尚大帅的命令,他顶着头皮也要来劝一劝尚小楼。
陈副官将尚小楼腿边的酒瓶拿开,微微倾斜的大红蜡烛在明黄温暖的火苗下,融成一滴滚烫的红泪,低落到尚小楼的手背,房间内的酒气和血腥味被翻涌的更加浓郁。
尚小楼似被一滴烛泪烫醒几分神志,他微微抬起头。
“呵!”这一抬头,陈副官就受到惊吓往身后大跳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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