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她们。
于是许多女人只能在走出来以后又走回去,至少那里还有活路,虽然满是枷锁,但至少那是一条活路。
外面没有路,就等同于死路。
到了那一天,教室里座无虚席,还有不少人站在教室门口观看。
校长、代教授都前来助阵,学校里的其他教授能来的也都来了,他们有的好奇,有的观望,有的只是无所谓。
杨玉燕姐妹和施无为都坐在第一排,以便第一时间助阵,帮助祝颜舒授课成功。
教室里男女各半,男生更多一点,但女学生却是整个学校里所有的女生都来了,她们全都坐在前排。
祝颜舒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清凉的真丝旗袍,卷着头发,风姿绰约的站在讲台上。
她这一身打扮可真是出人意料。
不是说女性不能打扮自己,但学校里的女学生还是以朴素为主。
大家见到这样的女教授,瞬间议论纷纷,讲台下嗡嗡声四起。
祝颜舒经过两个星期的锻炼已经不会怯场了。
有杨玉燕这只杠精加上代教授的帮助,她已经身经百战,再也不会在讲台上紧张了!
她笑眯眯的说:“哦,我看到好多人不以为然,好多人一脸惊讶。看来报纸上说的有道理,女人的袖子短一寸,头发上有几个卷,有没有穿丝袜,是比天大的事,足以令在座众人皆惊,如坐针毡。”
这是杨玉燕第一杠,因为一针见血,还被代教授夸说她可以去写社论,一定可以红。
假如此时有美国的“政治正确”,那就一定是“大惊小怪”这四个字了。尤其以学校与文人世界为重。如果你想与一个人辩论,只需要批评他“大惊小怪”就可以了。
女人的袖子短了一寸?有什么好惊讶的?大惊小怪!
女人现在不穿裤子了?有什么好惊讶的?大惊小怪!
大人们,国都破了,皇帝都跑了,八国联军都打来了,多少大事不够你们愁的,天天为这么点小事“大惊小怪”,像什么样子?
假如再加上“女人”,那就更加不能大惊小怪了。一旦有人为了女人大惊小怪,就说明此人眼界狭小,人品也不行,不然,他怎么专盯着“女人”呢?
国家、军队、百姓、粮食……有那么多大事不去关心,却去盯着女人?
祝颜舒这么一说,教室里面的嗡嗡声瞬间消失。
代教授呵呵笑:“不会,不会。我觉得祝教授这样挺好的嘛。大家说对不对?”
他故意回头问,于是收获了山呼海啸般的“对!”。
校长也与身边的其他教授笑谈:“祝教授貌美如花,品德高尚,学识渊博。”
其他教授一起笑:“是啊是啊。”
——敢说不是的就要上去辩论了。辩赢了,你是欺负校长请来的女教授,脑子进水;辩输了,更下不来台啊。
第145章 上课(下)
女性是天生的弱者。
祝颜舒以此做开场白,自然引起一大波的轰动。以傅佩仙为首的女同学顿时就要站起来跟她辩一辩了。
毕竟,她们一直以来倡导的就是女性并不比男人差什么,这才是男女平等的主调。祝颜舒这么讲,傅佩仙等人就以为她是那种专跟女人做対,教导女人回家的守旧派。
有女同学不愿吵架,就起身准备离开,以表示自己不愿意再听祝教授讲课来反対她。
祝颜舒转身就在黑板上挂了一个解刨图,一半是人身,一半是骨骼血肉那种,瞬间教室里又是一波大轰动,比刚才还厉害。
几个站起来要走的女同学看到男性裸体等身大图,啊呀一声就捂住脸。
这就走不成了。
祝颜舒笑道:“同学们坐下来,坐下也能看清。”
教室里大笑起来,站起来的女同学舌头都被吓短了,赶紧就又坐下了。
连吓两次人,就把这课堂的气氛抓在自己手里了。
这个是代教授出的主意。
他给祝颜舒讲:“这些学生,大部分都不是从小听先生上课的人。他们野的很,不好教。所以你一上去,不要想着跟他们讲道理,要先吓住他们才行。”
他借出了那副手绘的解刨图,这是他在英国上学的时候照着教授书房里的那张图一笔一划临摹下来的,为了临摹这张图,他提议大家一起捉弄教授,每个周末都自掏腰包从城外请一个妓女来装成是学生家长或女仆来勾引教授。
教授离开书房,他就钻进去偷画,并在教授回来之前将画放回原位。
这个把戏玩了四周,直到他画完整幅。
不过却成了他们那个寝室的保留曲目,专用来捉弄教授。
西方医学有一个很长的蒙昧期。那时国王生病也只有放血、灌肠这些粗暴的手段来治病。
因为神学的过度发展,生病只需要祈祷就能康复其实不是邪教发明的,在当时祈祷以及向教堂捐钱就可以治病是教会敛财的一大法宝,用了好几百年呢,骗过的王公贵族不计其数。
那时西方没有草药,也没有系统的医学。
解刨学的起源也不是因为要治病,而是为了找到灵魂的源头进行的神学试验。
达芬奇就留下了许多解刨的手稿,在那个时代,他要不是把人皮剥了,很难说是怎么画出那么正确又完整的肌肉束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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