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长觉得这才是他的好帮手,好妻子!
苏纯钧坐下,等陈阿娣下地下室去了,他才说话:“金家可能是发现了什么。金老爷的娘家侄子昨天找到我家去了。”
张队长见苏纯钧到现在都防着陈阿娣,一方面嫌他过于谨慎,一方面也觉得他不够亲热。
不过对于他带来的消息还是很认真的。
张队长说:“不应该啊!他们怎么会找到你的?”
苏纯钧自始至终都没出过面,动手的都是他的人,金老爷也关在他的小公馆里。张队长想不通,金家是长了狗鼻子吗?怎么会跳过他跑去找苏纯钧的?
苏纯钧:“也有可能他们没发现什么,只是想从我这里打听消息。我家的下人以前是金公馆的人,后来犯了错被金公馆给赶了出来。”
张队长不善的盯着他:“不会是你那边漏了消息吧?你那边的下人……”
苏纯钧摇头:“那下人是一家三口,父亲是金公馆的司机,却在送金小姐回家时让小姐跑了,当时金家正要把金小姐送给日本人,跑了人自然不是小事。那一家三口被打得不轻,儿子腿坏了,爹成了瘫子。再说,我收他们进家也是过了好几个月以后的事了,跟咱们绑金老爷那又隔了几个月。金家就是藏着一个诸葛亮,他也不能算到一年以后的事吧?”
张队长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疑心尽去。
“可能就是去找你打探消息。你现在可是市长面前的红人呢!”张队长难掩佩服之色。他觉得自己是个厉害人物,可要是跟苏纯钧比,那就比不上了。有人就是天生的当官种子。
苏纯钧今天来就是为了去他的疑心,因为他之后肯定要跟金家打交道,不能后院失火。
苏纯钧问:“他现在交待几条线了?”
张队长说:“船队死活不肯说,但车队倒是都交待完了。我把名单给你。”
他起身去把金老爷亲笔写下来的车队司机和队长的名单都拿来,递给苏纯钧。
数页纸上写着几百个名字。
苏纯钧一张张仔细看过后就收了起来。
张队长好奇的说:“你打算怎么用?照着名单把人都抓来挨个威胁让他们听话?”
不是不行,但名单上的人不在一个城市,各地都有,在本地的只有车队的正副队长共八人。要是苏纯钧让他抓人,他也只能把这八个人和他们的家眷抓过来,剩下的就无能为力了。
苏纯钧笑着摇头:“我哪有这个本事?自然是送给上头,看上头怎么用了。”
拿到名单,他就起身告辞。
张队长将苏纯钧送走,转回来陈阿娣也已经从地下室上来了。她温柔的问:“他把名单拿走了?你真的就都给他了?要是卖给别人,可是值不少钱呢!”
张队长搂住香软的娇躯,笑着说:“你不懂,钱多是好事,可权势更好。我现在只是一个队长,要是日后成了排长、团长,手里的兵就更多了。”他张扬的说,“男儿志在天下啊!”
苏纯钧没有去管金老爷的死活,他顾不上管。
从那间小公馆出来,他就觉得那里萦绕着的脂粉香中的血腥味到现在还裹在他身上,徘徊不去。张队长身上的血腥味,他挽起的袖子上和裤角上溅上的血迹仍在他的眼前闪现。
他坐在汽车上,对司机说:“去大学。”
司机就调转车头,向大学开去。
苏先生是常常去大学看未婚妻的,在市长府邸人人都知道。市长夫人还曾经想给苏先生介绍女朋友,打听出他未婚妻乃是祝家后人,祝家还曾对苏先生雪中送炭,在他微薄之时就允许了这件亲事,市长夫人就打消了念头。要不是杨二小姐现在仍在上学,市长夫人早就要请她来作客,跟大家认识认识的。
汽车开进大学,一进校门,就看到不远处的草坪上,两个莘莘学子正慷慨激昂的倡导大家向日本学生学习!
苏纯钧让司机放慢速度,打开车窗,想听一听这又是哪个神经病被放出来了。
两个男生在喊:“同学们!同学们!日本学生每天只吃咸菜配米饭!我们却每天都大鱼大网!这象话吗!他们是强国,却比我们更加艰苦!这合适吗!这样下去我们永远也不能追赶上他们的脚步了!同学们!我们节省下来的每一口粮食,每一块布料,都可以用来帮助更需要的人!我倡议大家从今天起也只吃米饭配咸菜!!”
日本学生入校以来,规律而刻板的生活早就成了广大学生最热门的话题。
司机叹气:“这些学生啊,真让人没办法。”
苏纯钧摇起车窗,让司机继续走,但他紧接着喊:“停下停下!”
司机赶紧停车,跟着也看到了:“那是不是杨小姐?”
只见杨玉燕带着一群人挤进去,大声的应和台上演讲的两个男学生。
杨玉燕:“说的对!说的对!”
众学生:“说的对!说的对!”
杨玉燕:“日本男学生穿兜裆布来节省布料,我们的男学生也要穿兜裆布节省布料!”
众学生:“我们也穿!我们也穿!”
人群中的女学生似乎察觉出了不对的地方,男学生却仍然激动热烈。
杨玉燕的带领下,施无为似乎也突破了自己。
杨玉燕喊:“男学生不穿内裤了!”
施无为:“我们不穿内裤了!”
然后勇敢的跳上去,开始脱衣服。
两个演讲的正在兴头上的男同学立刻被这热烈的气氛给带歪了,也开始脱衣服!
台下的男同学们也都热血上头,开始脱衣服。
接下来很有可能就是脱内裤了。
女同学们终于发现不对了!纷纷花容失色的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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