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的天是黑的。
——虽然似乎天时地利与人和都齐了。
——但他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那还能干什么呢?
只能继续做夜宵吃了。
于是,在这漆黑的深夜里,一男一女,单独相处,其中,女子穿着睡衣,被男子抱在怀中,两人于漆黑中——在厨房探索,找出了放凉馒头的大筐,找到了酱菜罐子,找到了碗筷,还找到了酒精炉。
打开酒精炉的玻璃帽子,拿火柴点着,放上铁架子,摆上玻璃量杯,往里注入清水,待水沸腾后,加入一根切片的黄瓜,打入一个鸡蛋花,再放一小把虾米,加一点香油,一个黄瓜鸡蛋汤就做好了。
再将玻璃量杯取下,放上一张铁丝网,将切成片的凉馒头放在上面烤,适时翻面,等其焦黄,散发出香味,即可食用。
于是烤馒头片也做好了。
杨玉燕坐在桌子上,把张妈腌好的酱黄瓜夹出来放在小碟子中,一边不忘夸一夸张妈的手艺:“这黄瓜腌得可好吃了,是甜的!”
甜辣口的酱黄瓜,确实十分的美味和下饭。
苏纯钧站在桌子旁,自己端着玻璃罐子喝汤,被未婚妻用小手拿着烤馒头片喂着,自己再空出一只手拿筷子挟酱黄瓜吃。
香啊。
隔着走廊,漆黑的楼梯上,施无为打着哈欠,坐在台阶上,暗中叹气。
他在背书,听到杨玉蝉和杨玉燕那屋的门响了,以为杨玉蝉想下楼来喝水什么的,特意想跟出来帮她打开灯,没料到遛出来的是杨玉燕,更没料到会撞上苏纯钧跟她半夜幽会。
当然,最没料到的,还是这两人半夜幽会是拿代教授的酒精炉子煮夜宵吃。
他留到现在就是担心杨玉燕被苏纯钧欺负了。都是男人,他实在是信不过苏纯钧自己的定力。
但现在看起来,苏纯钧的定力足以打败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男人了。
可见在他的心中,杨玉燕是比自己的欲望更重要的人。
此时,他听到杨二小姐软软的声音在说:“把锡纸叠个碗放上去,我给你再煎个鸡蛋吧。”
施无为:“……”
代教授的实验材料快被祸害光了。
不一会儿,黄油煎鸡蛋的香味就飘过来了。
看来被祸害的不止是实验材料,还有代教授从外面特意买回来的外国食材。
杨二小姐:“我记得还有腊肠。”
施无为心道,苏纯钧,你是打算吃一顿满汉全席吗?
幸好苏纯钧的肚子没有那么大,他说:“我吃饱了。”
施无为松了一口气。
跟着就听苏纯钧说:“别动,我抱你下来。”
抱?
施无为不解,为什么要抱?又从哪里抱下来?
杨二小姐笑嘻嘻:“那你背我好了。”
苏纯钧就转过身去:“好,我背你,你抱好了。”
杨二小姐就像一只乌龟壳,双手双脚都缠在苏纯钧背上,两条玉白的小脚还在他的腹前打了个结,勾到了一起,脚趾头还不安分的动了动。
苏纯钧气沉丹田,把桌子收拾干净,将犯罪证据都销毁掉,再转身背着她从厨房出来,上楼梯,送她回房间。
施无为连三赶四的先跑回去,心如擂鼓。
他把门打开一条缝,继续监视苏纯钧,防着他突然露出真面目。
——其实他是想多学两手。他觉得苏纯钧比他会说话的多,他到小蝉面前就什么都不会说了。
楼梯上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杨二小姐趴在苏纯钧的背上,像是身上多了一个包袱。
她说:“自从你住进来以后,我就只能在吃早饭时看到你,都不知道你是几点回来的。你是不是都是这么晚才回来?”
苏纯钧:“不是。今天是市长家里办舞会,我才回来晚了,前几天都是十一点就回来了。”
杨二小姐:“十一点我还没睡呢。你果然是骗我的。”
苏纯钧:“你怎么会十一点还没睡?你应该十点就睡了。”
杨二小姐:“我想等你回来跟你说说话,可都等不到。我就想,你肯定回来的很晚。”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变的低沉了。
苏纯钧的两只手在背后托住她,柔声问:“怎么了?”
杨玉燕的良心已经折磨她很久了。她觉得自己不该为了那一点醋劲就这么折腾苏纯钧,害他这么辛苦奔波。
她明明应该相信他。
“我觉得,我不该让你每天回到这里来。”她消沉的说,手臂收紧,下巴放在他的脖子根,轻声说:“你明天就还回祝家楼吧,这样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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