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着苏纯钧,睇了他一眼。
张公子对苏纯钧笑道:“苏太太实在是个诙谐的人。行了,你们去跳吧,玩痛快点。”
接着,张公子第二回 终于挽着赵小姐进舞池了。
祝玉燕也挽着苏纯钧进舞池,而且一进去就两只手吊在了他的脖子上,抿着嘴看着他笑。
苏纯钧不妨她如此作态,也来了兴致。
——他们夫妻跳舞越亲热,越有利于破除刚才人们那恶心的眼神与耳语。
苏纯钧两只手拢着她的腰。
苏太太近来忙于慈善事业,吃饭不香甜,腰越发的细了。
苏纯钧手臂一圈,竟然半空,心神瞬间动摇,再闻到苏太太发间的香气,更是眼神迷离。
苏太太很得意:“你刚才吃醋了吧?”
苏纯钧一秒回神:“嗯,对,是啊,唉。”
苏太太:“张公子刚才给我讲了他在北京国子监读书时的事……(讲完)你说,那个监丞不会死了吧?”
苏纯钧:“嗯,对,是啊,唉。”
苏太太抬头看他,对上她一双虎气生生的眼睛,苏纯钧甜蜜的一笑,脖子后面汗毛直竖。
苏纯钧急智:“太太,你与别人说话太开心了,为夫伤心呢。”
祝玉燕就是怕这样,赶紧加倍哄:“呀,难道我还会喜欢一个……老头子吗?”她小声说。
第二支舞结束,张公子把赵小姐送回人群,紧接着又请了第三位女士。
这是一位早在旁边等候许久的舞小姐,身材窈窕,胸以下全是腿,踩着高跟鞋,烫着最时兴的短卷发,戴着最时髦的发带子,上面有宝石有大羽毛。
而且这位舞小姐跳得格外的深情,浑身机灵乱飞,往张公子怀里投的时候像是恨不能直接跳到床上去。
赵小姐没在场边看,回沙发那里去了,身边又围了一群人在说话。
祝玉燕抓着苏纯钧又赶紧迈进舞场。
祝玉燕:“快!我们继续跳,我可不想现在回去跟赵小姐说话。”
苏纯钧就陪着她,两人在场上慢慢磨蹭。
苏纯钧:“你别担心,张公子每天都要跟舞小姐跳舞,赵小姐都知道的。”
祝玉燕拧了他一下,说:“只有男人才会觉得女人习惯了就不生气了。我跟你讲,男人在外面看女人一眼,女人能记一辈子,到老了都会拿出来讲的。”
苏纯钧赶紧表忠心:“我从没看过别的女人。”
张公子实在是有精神,他跟这个舞小姐跳了两首曲子,仍不休息,又跟下一个舞小姐跳。
第一个舞小姐穿的是红裙子,第二个穿白裙子。这一个也跳得极好,行为不如上一个大胆狂放,透着一股闺阁小姐矜持的味道,她还没有烫发,一头黑亮的直发披在背后,跳舞时转圈,头发总是会扫到张公子的胸口。
祝玉燕看了都觉得胸口发麻,不在赵小姐看了是什么滋味。
她按着苏纯钧的胸,问他:“她好不好看?”
苏纯钧目不斜视,真诚的问:“谁啊?不过不管是谁,都没你好看。”
不知张公子请了多少个舞小姐,但他是足足的从九点半跳到十点半才去休息,跳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可是高强度运动啊。
祝玉燕和苏纯钧这对年轻人是早跳不动了,她又死活不肯下场去陪赵小姐,最后两人就是搂着在场边晃悠,磨起了洋工。
终于看到张公子下场了,他们才不跳了,也一同下场。
张公子回到赵小姐身边,跳舞跳得气色红润,他还挽着舞小姐呢,坐到沙发上,舞小姐也得了一个座,还有赵小姐亲热的调侃:“瞧瞧,你把人家莉莉都给累坏了,一点都不心疼人。”
张公子笑着说:“你替我心疼心疼。”
赵小姐就对舞小姐说:“别理他,这个男人不知道疼人。莉莉,我看你口红花了,走,我带你去补补。”
她拉着舞小姐站起来要走,祝玉燕和苏纯钧手挽手回来。
赵小姐放下舞小姐,扯着祝玉燕说:“这一对小鸳鸯去哪里钻了?现在才回来。”
一个太太说:“我可瞧见了,苏先生和苏太太一直在跳舞呢。”
赵小姐惊讶:“一直跳?”
张公子也打量苏纯钧,叹气:“我是不如年轻人了,跳了一会儿累得厉害,他也跳了这么久,连汗都没出。”
苏纯钧笑着说:“张公子哪里不如我了?我这一晚上只挽着太太跳,您这一晚上换了多少个人了?该是我不如您才是。”
周围的人会意的大笑起来。
祝玉燕看到赵小姐的笑收了,赶紧拧了一把苏纯钧,呛道:“怎么?你还不满啊?”
苏纯钧哎哟一声,连忙说:“我哪里敢?太太饶了我的狗命吧。”
张公子笑道:“好吧好吧,这回就先放过你。唉,莉莉,你去楼上给我放水。”
叫莉莉的舞小姐清脆的答应一声,像小鹿一样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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