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喜,这本来只是一个麻将术语,但在香港,这个名字却又了另一个意义,它成了香港最大连锁酒楼的代名词。
在香港,大四喜有超过二十家分店,平均每一区都有一家分店,由于价钱廉宜、食物地道,备受当地居民和旅客青睞。
今天,坐落于旺角的大四喜被香港最大的两个黑帮包了场,兴义帮二当家和鸿安帮的其中一位堂主要碰个头、吃餐饭。当然,在电话里谈的是吃饭,但实际上吃不吃得成还要看他们谈得愉不愉快。
双方都不是隻身赴宴,鸿安帮这边除了张顺天之外,还带上了麦伦特、李柏奇以及几名老练的枪手,而兴义帮这边也聘请了不少保镖保护他们的二当家。
从这里也能看得出来,相较于成立了有一定年头的鸿安帮,兴义帮还是比较依赖外部力量,大部分保镖都是从外面请来的,如果其中有人被策反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场饭局是麦伦特一手策划的,他要求对方找一个能代表帮派说话的人参加饭局,就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聊一聊。为表郑重,他们这边派出了何天生的心腹、顺天堂堂主张顺天作为谈判的代表。
而兴义帮那边是怎么想的呢?你们杀了我的人、抢了我的货、砸了我的地盘,隔天就打电话(他们旗下的合法產业)约我们吃饭?难道何天生这个老东西打算交出那个自称莫里亚蒂的傢伙息事寧人?还是说里面有为什么其他阴谋?
在短暂的内部沟通后,他们派来了自家的二当家赶赴这场鸿门宴。
作为一个谨慎多疑的黑帮成员,许扬没有完全相信鸿安帮所说的那套江湖规矩,所以除了随行的少量保镖外,他还在酒楼附近安排了许多帮派内的打手,做好了谈崩开战的准备。
歷史从来都是胜利一方书写的,至于取胜的手段卑劣与否,就留给后人去猜度吧。
……
七月二十三日,夜晚。
几辆黑色的豪华加长轿车朝着酒楼的方向驶去,最中间的那辆里坐着的正是张顺天、麦伦特以及李柏奇。
车内,张顺天正闭目养神,准备迎接不久后的谈判;麦伦特从轿车上的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红酒,拔开盖子,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李柏奇则心慌繚乱的四处张望,生怕下一秒就有一枚飞弹射向他们,把他们连人带车炸翻。
「我真后悔信了你的话,跟你来这里。」李柏奇用手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脸苍白的抱怨道:「你知道我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吗?我脑海里不停浮现车子被人装了定时炸弹突然爆炸,或者有人用火箭筒朝我们这里发射榴弹的画面。我真的是脑子进了水才跟你过来。」
「你想太多了。」麦伦特咕嚕咕嚕的喝下一口红酒,随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七八粒晶莹剔透、尾指大小的药丸,「吃了它。」
「这是什么?」李柏奇拈起其中一粒,疑惑道。
「二十五毫克的维生素,能起到镇定的作用。」麦伦特平淡的回答道。
李柏奇愣了愣,随后一口吞下药丸,「谢谢。」
「我讨厌别人说谢谢,因为说谢谢通常意味着有人不想用行动报答我的付出。」麦伦特把药丸盒子收了起来,「如果你真的想谢我的话,就帮我入侵现场所有兴义帮成员的电子设备。」
李柏奇点了点头,「好的。」过了大概两三秒,他突然想起来了某些不好的事情,脸色一变道:「说到回报,你上次的尾款好像还没付给我,你打算什么时候结账呢?」
「今晚过后,我会把上次的尾款和这次的酬劳转进你的瑞士银行户口里。」麦伦特笑道。
「你可别想像上次一样,用尾款威胁我帮你做事。」李柏奇没好气道。
语毕,车厢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们今晚到底想要干什么?」李柏奇突然开口问。
麦伦特瞟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张顺天,反问道:「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事,我可是在现场的。」李柏奇理直气壮道。
麦伦特道:「告诉了你又如何?难不成你现在还能跳车逃走?」
李柏奇振振有词道:「如果今晚会出现枪战、流血衝突的话,至少给我点心理准备,让我以更快的速度鑽到桌子底下。」
麦伦特乐了,他笑着和李柏奇犟了起来,「办法不错,但如果战事升级,手榴弹、火箭筒之类的玩意儿也加入战局的话,除非你能鑽地,不然鑽到哪里都没用。」
「那我能不上去吗?就坐在车里等你们。」李柏奇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榴弹横飞、火光不断的场面,忍不住打了个颤。
「哈哈,别想这么多。」麦伦特拍了拍李柏奇的肩膀,「今晚不会绝对『流血』的。」
两人谈话之间,司机已经把车子靠停在酒楼附近,并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天爷,到了,请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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