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是他瞧着一只声音悦耳的金丝雀,便要将它养在笼子里一般轻松的语气。不过对于这种大少爷而言,或许是人还是宠物,对他而言的确没什么区别。
他这话一出,身边跟着的那些纨绔子都不知为何发笑起来,有人上前打趣:“这不是和包养差不多。”
“那还是差一点的——”更有人嘻嘻哈哈地拉长语调,用一种大家默契共识的猥琐语气道,“有的能做。有的不能做嘛。不过看这学生这幅模样……”
他目光落在薛慈无比雪白的肤,和那半张漂亮的面容上,还略微晃了晃神,才意味未尽地说,“说不定真能全包了呢?”
顿时其他人又爆发出默契笑声来,言大少爷只懒散盯着薛慈,好似也懒得管他们的那些笑话。
薛慈的眼垂下去,看着很乖。像是第一次被放出鸟笼中怯生生的金丝雀,哪怕被开了下流玩笑也不敢回话,只自己受着这点委屈,看的言大少爷心中还真有些许意动,有点发痒。
这点突然而生的怜惜,让他出声打断了身边人的笑话,等他们一时噤声安静,才接着追问薛慈,“你看怎么样?”
薛慈声音轻缓:“我身价很高,那要看你出不出的起这个价钱了。”
和钱相关的事,在言少爷眼中甚至不能被看做是个问题。他只是心中惊了一下,心道还真的能买啊……
问他:“当然可以,你想开价多少。”
薛慈笑了一下。
那一瞬笑容如同霁月清辉,脱俗晃眼得漂亮。然后薛慈不带一点铜臭气地开了个价钱。
那笔数字过于巨大,以至言少爷又晃了晃神,怀疑地道:“你在开玩笑?”
薛慈的神色偏偏还很认真的补充:“年薪。”
言少爷被他气得要磨牙,有点胃疼地说:“……你还真敢开口啊。现在B这么贵了?一张嘴要个几千上亿的——”
他话音没落,在一旁听见这些话的谢问寒脸色变得无比凶戾难看起来。那些还遮挡着不让人接近的保镖被他一脚踹倒了一位,跪地发出巨大沉重的声响。
然而相比这边的动静,另一边桌子被掀翻滚地、无数酒杯齐齐碎裂的高声调、背部躺倒在地的撞击声以及皮肉相触的声音又盖过了那些动静,攫取着所有人的目光,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这一处,伴随的是刚才还神色自若的调笑着的纨绔子不敢置信的吼声——
而躺在无数碎裂的酒瓶当中,被淋了一身酒水,还被踩在地上的,正是言家的那位大少爷。
薛慈还是那样乖巧沉静的神色,身上是那种学生群体中自带的单纯、干净的气息,光是看着他微垂着眼的模样,谁都会忍不住对他心存怜惜,爱怜无比。不管他做错什么都想护着他,也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会无比坚定地认为他才是那个受害者——如果不是薛慈现在伸出一只脚,牢牢地踩在了言大少爷的胸膛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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