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柔躲在了长廊之后看了许久,见婢女带着云逸天走出宫殿,方才蹑手蹑脚的对着门口的随从道:“你快进去禀报一下,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宫主。”
云婉柔不时的张望着自己的身后,生怕她高密之事败露,想必对于云家来说,以后她就是叛徒了吧。
云逸天如此宠爱云初雪,今后归西,云家的所有东西也都会归属到云初雪的名下,所以她也不必再如此顾及,若是能够在白圣宫混的风生水起,在风云大陆,她的地位才是有所奠定。
姜蓝墨正凝神揣测着云逸天的每一句话,倏然听到随从来报,不禁将眉头紧皱在了一块,些许的皱纹盘布在了她的眼角,跟着这个神情,也微微动了起来。
云逸天前脚才走,这姑娘便前来相见,难不成是有什么……
姜蓝墨挥了挥手,示意让云婉柔进来。
云婉柔从未到过宫殿里头,惶恐不安的看了看四周,只见帘帐装饰的宫殿之内,寒气似乎比外头还要重些,这种阴深的感觉,不禁让她打了一个寒颤,而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姜蓝墨面前,将双手放在了额上,随后慢慢的放下,将头抵在了地上,行了大礼之后,方才开口说。
“我此次前来求见宫主,是因为发现了爷爷的不良居心,所以前来提点宫主,还请宫主要小心我的爷爷才是。”云婉柔的面容之上尽是不安,还隐约佯装出了一副为难的模样,她自然不想让这里的人认为她是一个出卖家人的人,此番做法,若是处理好了,那便是大义灭亲。
姜蓝墨盘曲在面容之上的几条细纹忽然凝聚在了一块,手中紧握的酒杯力道也被不断的加大,她的气息似乎停止了一般,听到此话之后,心中陷入了沉思。
她明知此番云逸天前来的动机不纯,可实在是想不清他是为何而来,听到云婉柔这么一说,便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姜蓝墨凝视着地上的云婉柔,她的面容之上,是一副痛苦的神情,还在微微抽泣着,不知是在痛苦自己的爷爷被发现的不良居心还是什么,她的话是否可信,姜蓝墨先抛之脑后了,当务之急是要问清,云逸天上山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云老一生做事都光明磊落,婉柔你莫不是误会了什么?”姜蓝墨始终是戒备的心态,毕竟她和云逸天还有着一层血脉关系,保不齐是这两个人串通起来想要套话。
云婉柔没有想到宫主会有这个说法,一时间有些着急,可又慢慢晃过神来,重新组织好了语言证明道:“是我亲耳听闻他和夜天来要一起到白圣宫来,目的是为了搞垮白圣宫,好像是因为那只魔兽。”
云婉柔讲到此处,心中燃起了隐隐的火气,想必云逸天是因为自己的宝贝孙女被那只狮身兽所伤,所以前来报复,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爷爷竟然是如此公报私仇之人。
夜家将云初雪认定为儿媳妇,那自然是要为云初雪出头,所以他们这一趟,根本就是找事罢了。
“那只狮身兽已经死了,他还想要查什么?”姜蓝墨的神情忽然变得犹如冰霜一般,一双漆黑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一般。
她表面佯装镇静,可内心早已不安,在细想,难不成是云逸天等人知晓了白圣宫的秘密?
“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还请宫主提前做好准备,至于拿兽来练功,这件事情我觉得十分高明,白圣宫如此机智,那些愚人从未想过这个方法,到现在还要守着常规的办法修炼,最后只会被我们白圣宫越甩越远的。”云婉柔讲述着。
她仔细的看着姜蓝墨的神情,却发现她的眼眸似乎越来越嗜血,她印象中的宫主虽然淡漠,可不曾像现在这样,给人一种致命的感觉。
“我想云老应该是误会什么了,我现在就去和他说清这件事情,关于用兽练功,我们在发生狮身兽伤人之事以后,就再也没有做过了。”姜蓝墨不会不知,对于这些经历的上一辈恶战的人来说,用兽练功意味着什么。
一方面,他们觉得这样不人性,还有一方面,他们觉得这样做太过危险,无疑是在引火上身,可她姜蓝墨不怕,她也不觉得走这样的捷径做错了什么,至少这几十年来,都不曾出过什么意外,或许她最大的错误,便是将这种方法用在了徒弟们的身上,本想试验一番,现在看来要另寻他法才行了。
云婉柔的眼眸中瞬间隐瞒了泪水,即刻夺眶而出,硕大的泪珠滚落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之上,她摇着头挥着手祈求道:“宫主,你千万不能,你如果这么做,我会被云家赶出家门的,他们一定会发现是我把这件事情说了出去!”
云婉柔本想偷偷告诉宫主,而后让宫主废了云逸天,从今以后云家易主,她也不必忍气吞声,可宫主竟然想要去解释一番,若真是如此,只怕自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姜蓝墨看穿了云婉柔的心思,她练功的天赋不错,可此人的心思过重,每日处心积虑,佯装成了温婉的模样,好在她的身份能够摆在那里,虽然不能够相信她,可将来作为云家的孙女,她还有着众多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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