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千赫看着川添结实的肌肉略微遐想了一下,看到了那一大块儿淤青,她还是记起了自己的职责。她仔细检查过,并没有骨折。千赫在手上倒了点儿活血化淤的药,抬手向他的胸前按了过去。
川添向后躲去,「沉校医,我自己来就好了。」
千赫抬头刚好看见川添一张俊脸像个番茄一样,红的透彻,不禁笑了出来。「好,这是你的药,每四个小时或者感觉疼的时候就擦一次。记得要揉匀了。」
川添点点头,默默地穿好了衣服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转过身来,有点儿犹豫地抿了抿嘴唇。
「那个,沉校医,你穿女装的样子挺好的。」
千赫一怔的功夫,川添已经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千赫脱掉了白褂子,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会么?自己穿女装的样子。
从小就在男生堆里长大的自己,一直都不太习惯看自己穿女装的样子。虽然母亲还活着的时候,经常亲手做裙子给自己,但是长大了以后,她还是喜欢把自己打扮的很中性。若不是要回去见父亲,想给父亲,也给他一个惊喜,自己也不用如此麻烦了。
想到对自己最好的四哥,千赫心里觉得暖洋洋的。从小自己就喜欢跟在四哥屁股后面,小时候的自己知道,只要跟着四哥,就有好吃的,好玩儿的。而且每次二哥欺负自己,四哥总是会跳出来保护她。她总是很奇怪,明明是同父同母,为什么二哥和四哥就那么不一样呢。χūsんūωèńο(xysen)
四哥今年也快叁十岁了吧,不知道找到四嫂没有。想到雋永温柔的四哥身边要站一个不知道怎样的女人,她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酸。这就是妹妹对哥哥的佔有欲吧。
千赫整理了自己的东西,锁上了医务室的门,出发,回家了。
千赫在半路买了一束花。她知道父亲什么东西也不缺,只要她回去就算最好的礼物了。况且她这份过于轻松的工作,报酬也是非常的轻松,她可捨不得买什么高级东西做寿礼。
下了计程车,站在那扇大门前面,看着门上那两个字,千赫的心情很复杂。五年前,自己从这里走出去时候的心情似乎依然清晰如昨。年少,轻狂,不安定,追求自由,可能更多的是逃避。逃开作为宇文家唯一女儿的某些必有的责任,逃开二哥那神出鬼没笼罩自己的压力。五年后,也许一切并没有改变,回去需要面对的,还是那些七七八八的事。只是希望父亲大人年纪大了能看开些,继续放任她这样过下去吧。
千赫拦了拦身上的披肩,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山上的风有些凉。她刚要抬手去按门铃,一辆黄色的敞篷跑车停在了身边。
「千赫?哇,真的是千赫耶。」
「七哥?」千赫转身,坐在车上的果然是七哥,光用闻的,那浓郁的香水味就足以把人薰晕过去。她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的一个妖艷的金发女子,千赫伸手狠狠拍了朴阳的肩膀一下。「行啊七哥,给我找了一个外国嫂子啊。」
「千赫,你还是这样出手没轻没重。我还说想好心带你进去,如今,我看你还是自己走过去吧。」朴阳揉着肩膀,挤了一脸的痛苦给千赫看。
千赫抬腿跳进了车后面,虽然穿着长裙,但是动作极其不淑女。「七哥,咱俩谁跟谁啊。是吧。」她又一拳捶了过去。
朴阳一声痛叫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开车通过了敞开的大门,沿着宽阔的甬路向着前面灯火通明的古堡式建筑开去。
车停在门口,一眾兄弟听说千赫回来了都迎了出来。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子,父亲大人又对她放任宠腻,她这群哥哥弟弟们无论真心假意倒是对她都非常的热情,凑在她跟前不停歇地嘘寒问暖。
除了两个人,一个永远冰冷到可怕,一个永远温文尔雅。
二哥朴正靠在门边,她不用抬眼就能感觉到他那两道炙热的目光。四哥朴沁站得远远的朝她微笑。
走进正厅,看着上坐的父亲,她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一项保养得很好的他,已经有些掩不住的老态了。岁月不由人,无论你年轻的时候多么飞扬跋扈,时间总能巧妙的在你身上留下痕跡。
二哥坐在父亲的右手边,看他的表情也知道现在必定为父亲所重用。父亲看到千赫似乎很开心,招手把她叫去身边。千赫把送给父亲的花递给身后的侍从,俯身和父亲拥抱。父亲背对着二哥,千赫清楚地看到了二哥眼里的肃杀,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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