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玉润,何婉仪瞧着朱兆平的神色,小心问道:“相公,太太那里——”
朱兆平搁下茶碗,脸上浮起淡淡笑容:“别怕,一切都交给我便是了。”
这话,朱兆平上辈子没同何婉仪说过,可是却同吕素素说过。这辈子何婉仪抢先了一步,心里不禁暗自得意,眼下她走的都是吕素素上辈子走过的路,她倒要看看,那吕素素还有什么得意的地方,就能叫朱兆平舍了她这个正室,去同她好。
因着二人都困倦得厉害,说了这么一会子话,何婉仪便先去睡了。朱兆平随意擦洗了一回,等着他去了内室,何婉仪已经睡着了。
厚厚的幔帐遮去了外头明亮的光线,朱兆平坐在床沿上,看何婉仪睡姿恬静,唇角勾起了小小的微笑。所谓见微知著,何氏这几日做下的事,说过的话,都表明她是一个品行良善,宽宏大度的女子。这样很好,他很喜欢。又笑了笑,朱兆平脱了鞋袜,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他们两个不算是盲婚哑嫁,婚前也是见过几面的,可寥寥数面寥寥数语,又怎能将一个人从里到外看清楚呢?眼下有了个好开端,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一觉睡得香甜,何婉仪醒来的时候,早已经过了午时。身边不见了朱兆平,何婉仪拢了拢长发,坐起身撩开帘子唤道:“玉叶。”
玉叶很快便走了进来,见着何婉仪醒了,笑道:“奶奶可觉得口渴,奴婢去给奶奶端杯水来。”说着便去端水。
何婉仪一面靠着床头慢慢捋着长发,一面问道:“四爷呢?”
玉叶回道:“四爷出门去了,说是晚上不在家里用饭,叫奶奶自己个儿吃。”说着在床沿上坐下,将水杯递了过去,又低声道:“奶奶,四爷可是过些日子要出远门了吗?”
上辈子朱兆平去苍桐镇是夏末秋初的时候,眼下还是杏月,竟已经传出了风声?何婉仪将杯子递给玉叶,拧眉想了一会儿,寻思着等朱兆平家来了,便问他一问。
这消息不独棠梨阁传了个遍,便是大太太那里,也得了些风声。
大太太白日里很是受了一回气,听了这消息,立时就算计起来。大门大户的人家,男人出去上任,多是带着小妾二房,至于正妻,自然是要留下来伺候公婆的。
想到此处,大太太不禁得意起来。留下那何氏,再给老四抬一房姨娘,若是何氏有福,赶上了坐床喜,便是老四走了,她也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将来也有个依靠。若是不然,那也只能怪她自己个儿命不好了。
朱兆平此番回来得不算晚,也没有喝得醉醺醺,何婉仪将他迎进了门,一面命人端来醒酒汤,一面询问他今日同哪几个去喝的酒席。
“是西关街童家的两个兄弟,还有南关街刘家,黄家的几个小子。”朱兆平接过珠圆端来的醒酒汤一饮而尽,笑道:“都是熟识之人,娘子莫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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