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却如晴天霹雳,玉叶一听便愣住了,接着就是泪流满面,跪倒在地不住地哭求。
何婉仪只不理会她,宋妈妈是她乳娘,她不好在她跟前撒气儿泄怒。玉叶一直忠心耿耿,何婉仪记着她的忠心,也不舍得冲她发火,可等了这么几日,这两人却始终不肯同她说实话,何婉仪到底忍不住了。眼下见玉叶哭得可怜,她虽心里难受,可嘴上却始终不肯说出挽回的话。
玉叶几次抬头看去,见着主子脸色难看,眼中决然之意明显,心里到底慌了,晓得自己同宋妈妈还是不一样的,只好服软,就把前几日老王头儿说的那话,说给了何婉仪知道。
何婉仪当下便愣住了,脸色稍显苍白,将玉叶吓得不轻,忙小声安慰道:“便是四爷真个儿有了旁人,奶奶是正室,四爷又素来对奶奶上心,必然不会因着一个女人,就冷落了奶奶的。等着奶奶生了孩子,四爷就只会更疼奶奶了。奶奶千万别为这事儿伤了心,若是伤了身子,奴婢还不如去死呢!”说着就捂着脸小声哭了起来。
可何婉仪却仿佛凝住了,一句话也不说,只默默看着妆台上的一处出神。玉叶再也受不住了,起身飞奔出去,哭着去寻宋妈妈过来。
宋妈妈得知玉叶将事情告诉给了何婉仪知道,虽然很是生气,却也来不及责备玉叶,忙不迭往屋里走去。妆镜前,何婉仪已经面色如初,正握着一把青丝,拿了梳子慢慢梳着。
玉叶眼神慌乱地看向宋妈妈,宋妈妈恼怒地瞪了她一眼,随即脸上堆笑,走上前去。
“奶奶,今个儿可想梳什么发髻?”
何婉仪顿了一下,将梳子递给宋妈妈:“听说外头正流行双刀髻,便梳这个吧!”
宋妈妈见着何婉仪神色尚好,并非玉叶说的那般可怖,忙偷空又瞪了玉叶一眼,立时笑着接过那梳子,给何婉仪梳了起来。
等着发髻梳好,头饰也戴好后,何婉仪在镜面中左右端详一番,随口说道:“去备好马车,我要去看看朱大嫂。”
宋妈妈和玉叶同时呆住,随即宋妈妈笑道:“好端端的去那里做甚?”又建议道:“今个儿天气好,奶奶不是说花园菊花太多,想拔出一些改种旁的花草,不如奶奶去园子里坐着,老奴叫人寻了花匠过来。”
何婉仪没理会这茬,扶着桌子站起身,看着玉叶道:“你去吩咐,叫荣轩哥驾好车,我要出门。”
玉叶立在原地满脸慌乱,她看向宋妈妈,眼睛里露出祈求之色。
不待宋妈妈说话,何婉仪却突然发了火:“你要是不去,就去你屋子里收拾包袱回何家吧!”
玉叶这么一听,再不敢迟疑,也不再看宋妈妈,转身去找周荣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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