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里越寒,窦氏青白着脸色,只觉双腿发软,竟是站也站不起来了。
桃香看见窦氏如此形容,也跟着心软起来,想了想向前几步劝道:“听说四奶奶要回家来了,大奶奶若是闲了,不如得空跟四奶奶说说话,奴婢瞧着二奶奶跟四奶奶要好,如今二奶奶的日子就好过了许多。”
窦氏眼中一晃,是呀,何氏厉害,太太也不敢寻了她的麻烦,她倒不如亲近何氏一二,但凡有个不好,何氏也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她两把。
脸色渐渐好了起来,窦氏重新有了力气站起来,起身上前握住桃香的手,感激道:“多谢你良言相告,我心中十分感激。”
桃香摇摇头忙笑着说不必,又心叹这朱家的儿媳妇不好做,也就四爷和四奶奶瞧着好过了一些。
窦氏心里微有些盼头儿,这才强撑着精神头儿,往五福堂去了。只是还没出门,便瞧见了朱兆文喝得醉醺醺从外头歪歪斜斜走了进来。
朱兆文已经有几日没回家了,窦氏见他回来自然欣喜,只是见他喝成这幅模样,又禁不住跟着生气,上前几步搀住他,还没说话,先闻到了一股子甜腻香甜的脂粉香,不觉雪白了一张脸,震惊地看向了朱兆文。
“你们先扶大爷去睡了。”窦氏强自提着精神,转头向桃香哀求道:“劳烦桃香姐姐去同太太说明情况,我这里打发大爷睡下,就立时赶过去。”
桃香见着朱兆文这番醉醺醺的模样,点点头应下,便转身先去了。
窦氏又在院子里呆立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匆匆进了内室。
朱兆文虽一向没用了些,可他们夫妻两个,之前还可算得上是举案齐眉,她虽性子方正,可在朱兆文跟前,也是有几分女儿家的柔美的,可偏偏两个孩子先后出生,两人便渐渐冷了,淡了。
窦氏慢慢在床沿上坐下,看着两腮通红,浑身醉态的朱兆文,不觉落了两行眼泪出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朱兆文也学着大老爷开始不着家了,但凡她多问上几句,朱兆文便要甩脸色给她看。
抬手将地上的长袍捡了起来,窦氏清楚地看见,苍青色的衣领子上那抹殷红的唇脂,仿佛一个清脆的巴掌,将窦氏整个人都打清醒了。
朱兆平是在一个傍晚的时候到了何家,他还没回朱家,却骑马先到了何家。
何婉仪早两日便命人将行李装箱打包,等着朱兆平进来见过何老爷和何氏,一行人便坐了马车,往朱家行去。
邹氏攥紧了朱妙惜纤细的腕子,她虽强撑着,可任谁看见,都知道她已经紧张害怕到了极致。朱妙惜往自己娘亲身边靠了靠,虽然她很想给母亲一些力量,可想起家中的祖母,她心里也觉得害怕极了。
何婉仪见她们母女俩怕成这幅模样,想了想说道:“若不然,我让四爷送你们到二哥那里,等四爷安置妥当,你们再回了家收拾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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