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晚在古香居的卫生间门口,迟墨同她说话时,钟黎迟迟没从里面出来。
温一心回了公寓,拿着画笔画了一下午的画。
傍晚时分,钟黎开车送她回桐景苑,见她神色平静,并无异样,心情也跟着好多了,看着她抱在怀里的乌木盒子,感叹道:“这领带真贵啊,还好晏殊给我的卡是无限额的,要不我这些年的积蓄都不够用。”
她问:“你今天付尾款,刷了一大笔钱,裴少应该知道了吧?”
“他不知道。”温一心小心翼翼的抚过盒盖:“我用的是自己的钱。”
钟黎咂舌:“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动了母亲留给我的遗产!”温一心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意:“温家的人很快就知道我母亲遗留的这笔钱只有我能动用了。”
钟黎撇撇嘴:“但愿他们要点脸,不要来骚扰你。”
到了桐景苑,温一心跟钟黎告别后,便去洗澡,脱大衣的时候,她摸了摸口袋,那几张纸被留在了公寓里。
裹着白色浴袍出来时,裴瑾已经回来了,刚好推开卧房门进来。
温一心忙打开乌木盒子,拿了领带,巴巴的走到他面前,将领带套到他的颈脖上。
裴瑾扯掉领口黑色的条纹领带,高大的身子微微前倾,低头看着她纤长葱白的手指在胸口翻飞,很快就将领带系好,挑了挑眉,“为什么挑这个颜色?”
艳丽一点的胭脂红,看着是极其妖冶的颜色,裴瑾常年穿搭黑白灰,还是第一次佩戴这种颜色的领带。
“好看呀。”温一心箍着他的脖子,拖着他到了更衣室里,站在宽大的落地镜前,指尖点着里面的男人:“是不是很配你。”
他一身黑色的衬衣外套,卓绝疏离的清冷气质,将这条领带的风骚压制的死死的,反倒更衬得他矜贵清傲,内敛沉稳。
裴瑾抬眸望着镜子里的温一心,修长冷白的手指抬起,按住落在领带上的小手,薄唇轻启:“也很配裴太太!”
温一心嗔他一眼:“我又不戴领带。”
裴瑾按住她蒲柳般柔软的细腰,往怀里带:“说不定也有用得上的时候。”
温一心没太在意他言语里的意思,推了推他:“你先下楼吃饭,我接的漫画稿还没有画完,先工作去了。”
裴瑾见她离开,垂眸看了眼胸口的领带,微微一笑,抬脚进了卧房。
名贵的乌木盒子摆放在梳妆台上,看材质,就知道价格不低,裴瑾打开盒盖,见里面躺着一张小小的烫金卡片,卡片上除了手写的祝福语,最底下还有个手动填写的价位标签。
看到一长排的阿拉伯数字,裴瑾眸色亮了亮,眉梢眼尾染上细细碎碎的欢愉,唇角抑制不住的扬起。
这一条孤品刺绣领带,抵得上一百对限量版的宝石袖扣了。
这迟到的生日礼物,才是真正的大手笔。
他给她的卡,她没有动用半分,这份礼物是她用自己的钱买了送他的。
裴瑾对这份迟来的生日礼物很是满意。
无论是补偿也好,愧疚也好,她给足了他该有的诚意。
温一心掐算着裴瑾大概洗完澡回房了,合上电脑,返回卧房。
推开门,就看到裴瑾正在柜子里一通乱翻,温一心好奇的问:“你要找什么?”
裴瑾合上柜门,转过身来:“床头柜上的古董台灯呢?”
温一心耳尖微红,脸颊发烫,避开他灼热的眼神,“还给钟黎了。”
裴瑾:“”
生怕裴瑾去找晏殊要回来,温一心忙又道:“我不喜欢那盏灯。”
裴瑾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笑着一步步逼近她:“既然裴太太不喜欢,那就不要了,没关系的。”
温一心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
她走到梳妆台前,拧开瓶盖给细白的手指涂抹护手霜,同裴瑾话家常:“还有小半个月就要过年了,保姆和管家厨师也要回家一趟,我们提前两天去老宅陪祖母过年吧。”
她涂完了护手霜,又去涂身体乳。
她修长纤细的小腿笔直的搁在沙发扶手上,浴袍的下摆滑落到膝盖以上的位置。
润泽的乳霜在羊脂玉般的表层润开,她瓷白的肌肤散着莹白的柔光。
裴瑾眸瞳幽暗,一把握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腰,轻轻就将她放在了梳妆台上,严丝合缝的抵着她:“都听裴太太的。”
温一心大惊,梳妆台上瓶瓶罐罐的保养品滚落一地,她双脚双手缠在他身上,如八爪鱼一般,脑袋抵在他的肩膀处咬他的颈脖:“你吓死我了。”
裴瑾闷闷的笑,掌心扶住她的小脸,用力亲吻她的唇。
腰带散落,浴袍从肩头滑下,温一心瑟缩一下,更紧的抱住他的颈脖,呼出的热息交融在一起,她嗓音很低,又柔又软:“好冷,不要在这里。”
裴瑾抱着她,一起滚落进被褥里。
裴瑾的吻铺天盖地的落在她的身上,正浓情蜜意之时,搁在床头的手机铃声拼命响起来。
温一心的意识从混沌里抽离,恢复了一丝清明,伸手去推裴瑾:“我接个电话。”
这么晚了,肯定是钟黎打过来的,上几次这么晚给她打电话,还是她跟晏殊吵到翻天覆地的时候。
裴瑾正在兴头上,按住她的手腕:“别管,哪次不是她欺负晏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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