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心愣了愣,“快一年了吗,时间过得真快啊。”
从商场出来时,夏总助已经离开了,裴瑾拧着满满几大袋的东西,塞满了后备箱。
温一心站在橘色的路灯下,看着正整理后备箱东西的男人,双手拢在唇边哈着热气,水雾在灯光下腾起,很快消散在夜色里。
天空飘飘洒洒的落了小雪,细细的同盐粒一般,温一心伸出手去接,手指头冻得红红的,兴奋的喊起来:“下雪了,下雪了。”
裴瑾合上后车座的门,把她冰凉的手捂在掌心里:“外头太冷了,回去到暖房里看雪,今年的雪下得太迟了些。”
温一心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眼巴巴的看着外头,落雪越来越大,到了桐景苑时,已经大如鹅毛状,地上也铺了厚厚一层。
两人回了桐景苑,裴瑾上午给管家和佣人放了假,此时到家,别墅里黑灯瞎火,一片漆黑。
开了灯,屋里到处暖烘烘里,温一心忙上楼,直奔暖房。
院子里,路灯下,大雪纷飞,行人稀少,地上覆上一层白,掩盖了万物的颜色,白茫茫一片
第33章 纪念日
温一心贪婪的看着这一幕,想到了什么,痴痴的笑起来。
身后温暖宽厚的胸膛紧贴在她纤薄的后背上,裴瑾轻咬她的耳尖:“裴太太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画里的场景,男主和女主隔着一层落地窗,在暖房里拥吻”
他掌心落在她的后背上,指腹抚着她微微隆起的蝴蝶骨,“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温一心伸手抵在他结实的胸口处,满脸惊诧:“你这种人竟然会看钟黎写的言情小说?”
裴瑾没有半点难为情:“不看她笔下的男主,我都不知道晏殊到底哪点不入她的眼”
他点到即止,并未多言,又重新吻住她:“这也是你梦想中的场景吗?”
温一心被吻的快要透不过气来,喘息着摇头:“不是。”
她双臂挂上他的颈脖,“我从前想,婚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一定要跟老公一起度过,我们在雪地里堆两个小雪人,一个像我,一个像他”
誓言和憧憬依然历历在目,可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
温一心喉咙发哑,说不下去了。
裴瑾高挺的鼻尖碰了碰温一心的鼻头,“这有什么难的,老公满足你这点小小的心愿。”
他拉着她下楼,用羽绒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到了院子中间,徒手把地上厚厚的雪拢在一起,在橘色温暖的夜灯光芒下,捏出有模有样的人物雏形
温一心站在身后,看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映入眼帘,神情恍惚
堆完雪人,又打了一会雪仗,裴瑾抓住温一心,两人抱在一起,笑闹着在雪地里翻滚玩耍
回到屋里的时候,温一心身上头上的雪都融化了,颈脖和手指冰冰凉凉,衣服也被融化的雪淋湿了。
裴瑾脱了两人的外套,带着温一心去了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让她泡在里头。
寒意散去,体温逐渐回升,温一心额头沁出细密的汗,从满是花瓣的浴缸里伸出手,身子趴在边缘,去勾裴瑾的指头:“你冷不冷?”
裴瑾扔了领带,胸前的纽扣扯掉两颗,露出大片细白紧实的肌肤纹理,见温一心的手指缠过来,他随手扔了袖扣,长腿跨进浴缸里,抱住她,坏笑着:“有点冷,待会就热了。”
话落,他带着冰凉气息的吻就落在了温一心樱粉色的唇上
辗转流连,需索无度。
第二天,温一心睁开眼,窗外已经大亮。
她掀开被子起床,捡起地上的睡袍随意披在身上,将紧闭的窗推开一道缝隙,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两个被冰冻起来惟妙惟肖的雪人。
大雪已停,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白,寒冷的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冻得她打了一个哆嗦。
温一心忙合上窗户,拢了拢睡袍,去浴室梳洗。
下楼时,看到裴瑾竟还留在桐景苑内,温一心脚尖点在木质楼梯上,诧异的问:“不是说今天要上今年的最后一天班吗,怎么还没走?”
裴瑾合上电脑站起身,朝着她走过来:“家里没人,我怕你睡晚了起来肚子饿,给你做好了早餐。”
心里有暖流划过,温一心快步跑下楼,张开手臂朝着裴瑾扑过去,跳到他的身上,双腿缠在他的腰侧,双臂攀着他的颈脖,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你能不能不要对我太好,我怕”
“怕什么?”裴瑾一手托住她,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背,抱着她往厨房里走,薄唇噙着温柔的笑:“下楼梯的时候小心些,免得崴了脚。”
温一心亲了亲他的唇角,没有回答他的话,嘟囔道:“好饿。”
裴瑾放她在座椅上,倒了豆浆,又把温热的包子摆放在她的面前,缓声道:“随便吃点,垫垫肚子,到了公司那边,中午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轻声细语说话的样子,像极了记忆里的那个用命对她好的人。
到了办公室,温一心进了里间打开电脑小小声跟钟黎视频,“漫画手稿交完,我马上就可以心无旁骛的过新年了。”
钟黎闷闷不乐:“你要回老宅过吗?”
“嗯。”温一心道:“老人家年纪大了,平时也只有一个人住着,趁着休假多陪陪她,你呢?”
“晏殊也要带我去老宅过年,我不想去。”钟黎满脸烦躁:“他们家跟裴家不同,一堆七大姑八大姨,还有老爷子老太太,一人说一句,就能用口水把我淹死了,更何况,晏殊转业弃政从商这事,让老爷子老太太对我意见很大。
我刚住他这里的时候,他们家的人就趁着晏殊不在,上门来给我立规矩,都被我一一怼回去了,这次过年在老宅肯定要碰上,我不喜欢他家里那些人”
温一心想了好久,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如果能不去,干脆就不去吧,反正你们也没结婚,算不得他家里的什么人。”
钟黎眸色亮了亮:“有道理,那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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