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洛回雪那被蒙得密不透风的脸正幽幽地望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水芸忽然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对不起洛小姐,奴婢不知道是您,得罪了洛小姐,请洛小姐恕罪。”
“见谅?你倒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这个不知所谓的、没脸见人的人怎有身份去原谅您水芸姑娘?”
洛回雪呷了一口茶水,故意端起了架子。她并不是颐指气使的人,只是正巧碰到了不对她脾气的人。
而水芸姑娘,正是这路人。
水芸听言,心中更是害怕。要知道瑾妃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看重她了,而洛回雪是瑾妃的亲侄女,更是景流云的表妹。这么长时间,从瑾妃的字里行间中,她早已得知景流云对洛回雪另眼相待,如今自己竟然开罪了她,如何逃得过一劫?想到这儿,心就不住地跳。
水芸不住地磕头,口中重复着“请洛小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洛回雪本想严惩,可是后一思量,这儿毕竟是芳阑宫,不是当年的骠骑大将军府。再者自从那一次她到芳阑宫惹下了那么大的动静,就再也没有踏足过,因而不宜太过招摇,简单教训她一下也就算了。
因而放下茶杯,向她说道:“起来吧。”
水芸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见她眼神平静,自然千恩万谢。
洛回雪瞥了她一眼,接着说道:“虽然这次算了,但是有句话我还是要提醒你。”
水芸急忙点头:“洛小姐请说,水芸自当遵从。”
洛回雪站起身,说道:“在这皇宫中,务必规行矩步,万一什么时候不留心,行差踏错,那后果就不是你我能承担得起的。”
“多谢洛小姐教诲,水芸谨记。”
洛回雪点头,向着桑兰笑了笑,这一幕被一旁的水芸尽收眼底,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气,很重的怨气。
“瑾妃娘娘尚在休息是吗?”洛回雪问她。
水芸急忙答道:“是的,刚才娘娘回来后感觉不适,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到了,因而先去休息了。不过娘娘交代了,如果您来了,就带您去见她,奴婢这就带姑娘去。”
洛回雪眉头一皱,说道:“这不好吧?既然娘娘身体不适,那就迟些再去拜见吧。”
桑兰道:“娘娘知道姑娘今日要来,早已预备下了房间。姑娘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奴婢们先带姑娘去房间休息一下,等娘娘醒了,奴婢们再来通传。”
洛回雪也觉得好,便应下了。正欲往房间去,景流云在此时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顶白色的帷帽,帽纱似雪,在空中飘着。
“参见七皇子。”
见景流云到来,一屋子的人全都立刻下跪,恭敬地请安。
景流云淡淡地说了声“平身”,将帷帽直接递给洛回雪。
桑兰上前帮洛回雪将帷帽理了一下,为她戴好。帷帽的边缘处绣着细细的金线,垂下的白纱正好垂在洛回雪的肩上。如此一戴,不仅没有之前的突兀,反倒添了一种神秘的美。
洛回雪的心情很是复杂,背过身去。她认得出,这是她的帷帽,当时留在七皇子府的。
她的东西,宫素月的东西。
“怎么了?不喜欢吗?”景流云见她如此奇怪,心中竟然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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