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间去世,而景流殇在三四岁的时候就幽居偏安殿了,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联系?
“皇后之死,是不是与二皇子有关?”她的声音有些怯意,问了出来。
景流云颇感惊讶,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赞赏:“没错。当年二哥初次病发,父皇召了太医联合诊治,却没有一个太医敢说可以根治,就连病因也说不出来。父皇看着二哥那么小就如此痛苦,勃然大怒,将太医全部打入天牢,这件事,当时轰动了整个南越。”
“然后呢?”
“然后,听说先皇后去了一趟天牢,谁也不知道她与太医说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先皇后一身素衣,不施粉黛,在父皇那儿跪了一天一夜,用血写了封信,求父皇善待大哥和二哥。然后就拔下发钗,自尽了。”
洛回雪震惊了,问道:“为什么?先皇后为什么这么做?”
景流云答道:“不知道,只是她死后,太医都被放出来了,父皇罢朝三日不见人,只是对着大哥、二哥沉默不语。”
“这其中想必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先皇后已经去了,皇上定然不会说。唉,可怜了你大哥和二哥。这么小,母亲就去了,而且,还身患重病。”
景流云纠正道:“二哥是身患奇疾,大哥并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洛回雪现在倒不是催促地问了,她知道景流云的心中也不好受,因而语气很是柔缓。
“就在父皇全力救治二哥的时候,大哥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父皇那个时候几乎要疯了,派了很多兵力去寻找大哥,三个月,却一无所获。”
“所以,皇上不得已对外宣布两个皇子都夭折了,下定决心将二皇子保护起来。”
“是。并将偏安殿设为禁地,任何人不得踏入。而我和五哥之所以可以一年探望一次,是父皇怕二哥寂寞,也是征求了二哥的同意。”景流云叹道。
“短时间内丧妻丧子,纵然是皇帝,也难以承受这个打击。皇上不立皇后,也是对先皇后心存内疚和怀念吧。”
景流云问道:“为何说内疚?”
洛回雪用手托着下巴,明亮的眼睛中竟然也迷了一层雾,半晌,幽幽地说:“皇上必定是对先皇后心存内疚。如你刚才所言,先皇后竟然跪了一天一夜,看来二皇子的奇症与先皇后有着一些联系,说不准是从母体带出来的病症。先皇后去天牢密见太医,应该是去确定她心中的怀疑。”
见他面露疑色,洛回雪又说道:“你再想想,若不是先皇后的原因,太医为何不说病因?南越医术最好的人都在皇宫,竟没有一个人能诊断出来,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所以,不是他们不知道,只是他们不敢说。那病既然无法根治,太医难逃一劫;将病因归于先皇后,仍然难逃一劫。试问,太医要怎么做?倒不如不说,说不准还能保全性命。而最终,他们赌对了。”
经洛回雪这么一分析,景流云豁然开朗,叹道:“你竟能想得如此通透,真令我刮目相看。”
洛回雪笑了,眉头却没舒展。
“可是,先皇后也不用死啊,她若不死,大哥说不准也不会失踪。”
洛回雪叹道:“这便是女子的心思了。就如刚才的话题,皇上之后没有再立皇后,并不代表他的专情,而我也从来不认为皇上是个专情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后宫新人的不断涌进,皇上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她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对于二皇子的病因,皇上迟早会调查出来。先皇后选择自尽,才能保全她的两个儿子。这样她留在皇上心中的影像永远都是美好的,皇上才会更加看重她的儿子。”
“你说得对。”景流云说道。
“好了,这都清楚了,接下来的事,谁都无法预料。既来之,则安之吧。”洛回雪伸了个懒腰,景流云先起身,向她伸出手。她略一迟疑,握住了他的手,一同向芳阑宫走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