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墉:没死也得被你踹残废。
踹一脚果然好用,那人悠悠转醒,脸上表情比袁圆还惊讶,“我怎么会在这?”
“我怎么知道?”袁圆比他更惊讶。
那人赶紧推了推同伴,同伴也醒了,揉了揉脑袋,“我们不是在饭店喝酒吗?怎么跑这来了?”
“这里是未眠岛,难道你们喝多了,游过来的?”幕后黑手小袁戏谑道。
“未眠岛?可能我们喝断片跟人上岛办事,瞎逛到你这了。”先醒来那人晃了晃脑袋,还是想不起来这之前的事,他很有心计,临时编了个接口。
另一个人总觉得身上有股怪味,抹了把脸,把手凑到鼻端闻了闻,差点吐了,“这什么味?天上下尿了?”
“兴许你们猫尿灌多了。”程墉淡淡开口。
“妈的,上一个敢这么跟老子说话的,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壮硕肌肉男之一开始瞪眼睛。
“上一个敢这么跟我吹牛的,现在是个死人。”程墉语气波澜不惊。
另一人看出程墉不简单,赶紧拽住要上前干仗的同伴,“我们这就走,抱歉打扰你们了。”两人并没有去码头,而是踏上环岛的主路往东面去了。
袁圆把雨伞往程墉身上斜了斜,一脸疑惑,“奇怪?他们怎么会不记得怎么上岛的呢?瞅着也没喝醉啊?”
“小心表演痕迹过重哦。”886提醒。
“医学上有种电休克疗法,后遗症之一就是短暂失忆。”程墉觉得也只有这个原因可以解释两人的异常。
“果然是,你怎么演他都能接上。”语音弹幕886飘过。
程墉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把缉私局许局长对李青城的怀疑告诉了袁圆,“外岛人走那条路多半是回养殖场,八成是姓李的人,估计是明的玩不过你爸,想来阴的,今天是试探,先来吓唬吓唬你。李青城那人有点邪,你和袁叔叔最好小心些。”
袁圆没想到两人会跟姓李的扯上关系,原本还以为他们是外岛来耍流氓的,就让886小小惩治了一番,早知如此,该让管家玩大点,“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姓李的这么中意未眠岛?”
“我有点猜想,可惜我们部队没有管辖权,有管辖权的没有证据,搞不到搜查令。”何况现在只是怀疑,程墉能做的只有提醒兄弟部门加强抽查力度。真没法拿姓李的怎么样。
秋雨寒意重,程墉不想袁圆在外面多待,接过雨伞把她送回后院,“修理电路是我们的基本功,我帮你弄,省得你再搞出危险。”
没坏你修什么修!袁圆赶忙拒绝,“你刚完成任务,领导还等着你汇报吧?黑灯瞎火的也不好弄,等天亮我找方阿伯帮我修。”
“冰箱里的东西能放一晚吗?”
“我有备用电瓶,给冰箱供电足够。”
程墉确实要赶回去写报告,就没再坚持,认真叮嘱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定要让你爸爸安排保镖上岛保护你,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我给你安排。”
袁圆真没怎么怕,小管家关键时刻很靠得住,只要坏蛋进餐厅,全部让他们有去无回。虽然不怕,但有个人真心为你的安全着想,大晚上冒雨上岛来提醒你,袁圆心里颇感温暖,回报也很实际,“你等一下。”
袁小厨让程墉帮忙提手电,抓起放在檐下的铁锹一顿挖,起出一坛女儿红,“小酌怡情,带回去驱寒。”
铁女的回报就是这么实在。
我谢谢你啊。程墉捧着酒坛子哭笑不得地离开了。
下到码头程大队长傻眼了,刚才着急上岸没系桩,小艇被海浪推到了三十米开外的海里。等下还得跳到冰冷的海水里去捞艇,程大队长瞅了瞅怀里的酒坛子,送礼都能送出默契,咱俩的铁轨实锤。
被冷水一激,程墉的思路格外清醒,回望岛上黑漆漆的餐厅一眼,跟上次小狗子失踪一样,袁圆看似合理的解释总透着股怪异感,太合理就显得格外不合理,难道有事瞒着他?
送走程墉,袁圆立即回去搞营业,客人各有事情要忙,不是天天晚上都来,今天是年轻女士之夜,只有小何老师和金发碧眼的珍妮在。
两人看她进来,挤眉弄眼地八卦道:“是你的男朋友吗?好帅。”营业期间餐厅的玻璃相当于单向玻璃,来晚一步的两人都看清了程墉的长相。
“酒友。”袁圆否认。
“酒友的意思就是友情之上,爱情未满。”小何老师是个没有爱情经验的纯理论派,解读得还挺像回事。
“酒友像额父皇。”算算数题的小殿下抬头补充。
“如果像你父皇,何老师突然觉得他不帅了。”倒霉的程墉被平行宇宙的昏君一下拉低了印象分。
夜未央是餐厅,袁小厨不欲多聊其他,着急给客人备餐,征求珍妮意见,“你有你的饮食偏好,我表示尊重,难道你就一点不想尝试下新口味吗?”
珍妮正在常春藤盟校攻读d,平时没时间,经常点中餐外卖,来了几次夜未央,见过,尝过正宗的中式餐点,虽然还是偏爱美式左宗棠鸡,但也想尝试下新鲜事物,今晚不妨大胆点,走另一个极端。
“我想吃辣的。”
辣的简单,小何老师也能吃辣,那就做川菜。
辣椒烧起来,花椒炒起来,麻辣鲜香刺激得小殿下连打两个喷嚏,今晚是火爆的夜未央,火辣辣的夜未央。
同一时间,有人也在经历火爆场面。
某位面
王小军正在打群架,三中的一个杂碎调戏了他们二中的一个女同学,被女同学的对象找人收拾了,被打的杂碎又带了一帮人过来,把女同学对象敲了一顿,事情闹大,正式升级成两个学校之间的争斗。
王小军是家里孙辈中最小的,在他的家乡西北,调皮小孙子被亲昵地称作尕怂。王尕怂小时候皮,长大了也不学好,书读不进去,喝酒打架最在行。今天他是战斗主力,冲在最前面。
江湖有不成文规定,打群架不准动刀,王尕怂提着根桌子腿,见人就敲,别人也没空手,一时间场面火爆,桌子腿、砖头齐飞,不知道哪个杂碎飞了个砖头到他脑袋上,咔嚓一下脑袋被开瓢,血水淌进眼睛里,视线血红一片。
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不算什么,王尕怂轻伤不下火线,旁边打架的对方哥们看不下去,强把他拉了下去,拽到一家牛肉面馆,伤口拿桌子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就当止了血。打架打饿了,叫了大碗牛肉面,呼哧呼哧吃下肚。
等吃完出来,群架也打完了,双方代表正在谈判。刚才还互相伤害的小子们发泄完精力,勾肩搭背钻进牛肉面馆补充体力。老板见怪不怪,这场面一周至少一次,金县高中里认真读书的孩子不多。
吃饱喝足的王尕怂不想回学校,坐了辆乡村巴士出了城,躺在高高的山梁上,嘴里嚼着一根狗尾巴草,眯眼晒太阳。头顶西北的天空辽阔高远,眼前是即将成熟的金黄色麦田,山坡上有羊在吃草,他有多爱眼前的景色,就有多不爱学习。
有只掉队的小羊吃草吃到他身旁,掀起一块草皮后,底下露出一块带头像的木片,老头脑袋上的厨师帽,像他爷爷头上的头巾一样白,扯掉嘴里的草,王尕怂伸手捡起了木片。
同一时间,另一个位面,同样火爆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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