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以上呢,那就可以有六安茶叶和天池茶叶喝了。
升到妃位,就会有核桃仁和干枣吃了。
不过呢,有一点一直最让溶月无法接受,那就是妃位以上才有鸡蛋吃。
对,你真的没有听错,是妃以上的位份才能吃到鸡蛋。
对于这一点,溶月不知道别人有什么想法,反正她知道的时候,只感觉到头顶上天雷滚滚,只想骂娘。
吃个鸡蛋还要升到妃位,那以她现在的位份和处境,要是不花钱的话,岂不是一辈子也吃不上鸡蛋了。
所以,一想到这些,溶月就觉得蛋疼,觉得人生了无生趣,穿到这个时代已经够苦逼了,没想到现在连吃个鸡蛋都不能自由。
这苦逼日子,还能再操蛋一点吗!
可她又没有勇气自杀,最后想了想,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还是先活着吧,说不定她哪天走了狗屎运,就吃上鸡蛋了呢。
嗯,现在能吃上鸡蛋,真的快成为溶月的一个执念了。
用完早膳,收拾起碗筷,溶月就让念雪歇着去了,毕竟她的身边现在只有一个宫女伺候,总不能往死里使唤吧,该心疼的时候还是要心疼的。
念雪走后,她开始思考着今早请安时安嫔派下来的任务——给康熙准备万寿节的寿礼。
打开箱柜,她取出自己的全部家当——二十五两银子。
对,这是她现在的全部家当,可能这点银钱在其他妃嫔眼里算不上什么,可在溶月眼里,却是原身攒了三年的全部家当,都是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答应一年的年俸是三十两,可宫里各处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刚出生的皇子皇女满月宴,你要送礼吧,皇上生辰、妃嫔生辰,你也得送礼吧,还有逢年过节也要给宫人赏钱吧,等等。
反正住在宫里,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原主能省出这些银子,真的很了不起了,这还是她不得宠,不用花钱打点御前的情况下。
溶月苦哈哈的看着自己的小金库,最后也没舍得多拿银子,狠了狠心,只拿了五两出来。
不是她小气,舍不得为康熙寿辰花钱,实在是囊中羞涩,咱有多大的力气,使多大的劲,你说是不是。
她已经想好了,与其打脸充胖子为康熙花大把银钱准备生辰礼,还不如自己动手呢,反正这位爷天天日理万机,也不会亲自去看,顶多扫一眼礼单而已,哪里知道她是谁。
*
后院正殿的次间内,张贵人在大宫女紫兰的服侍下,用完了早膳。
比起溶月狭小的稍间,张贵人住的五间正殿可要大太多了,虽说是跟伊常在同住,但她的居所有次间,有稍间,还有暖阁,再加上正殿纵深比较深,那是要多宽敞有多宽敞。
紫兰一边两手端着托盘,将刚刚沏好的茶盏,放到了张贵人面前的桌上上,一边疑问道:“今日主子主动和徐答应说话,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跟了张贵人这么多年,紫兰可是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真不是一个会主动和人套交情的人,就连前院有宠的袁常在也不例外。
可主子今日偏偏跟木木呆呆的徐答应搭话了,这自然避免不了让她多想一想,并且心生疑惑了。
张贵人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拿起桌上的粉彩百花茶碗,轻轻啜饮了一口茶水。
这才开口道:“是有些想法,可就是不知道徐答应现在是个什么心思,什么想法。”
说起来,她今日主动同徐答应说话,真的是心血来潮,只因为请安的时候,她不小心瞄到徐氏瞧向主位安嫔的眼神,带着那么一丝探究,一丝好奇。
那灵动的眸子,清亮如水,带着几分波光涟漪,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全部目光。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徐答应容貌不错,可这种表现出来的眸含秋水灵动眼神,却是她第一次瞧见。
她当时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也许徐答应还有得救。所以,她才会在回后院的路上,主动同她搭话。
“你也看到了,启祥宫的处境是一日不如一日,主位安嫔虽然是四嫔之首,可我们启祥宫的日子,还不如端嫔敬嫔的宫里呢,徐答应容貌原本就不差,这两年更是长开了,她要是真能入了皇上的眼,我们也算是有靠了。”
最近这两年实况日下,连内务府那帮奴才,也越来越不把启祥宫放在眼里了,她们总不能一直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也该想想法子才是。
还有,居安思危,思则有备,万一哪天后宫争斗的厉害,她可不想做了后宫其他妃嫔的替罪羊。
这日子啊,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闻言,紫兰顿时就明白了张贵人话里的意思,自家主子这是想扶持徐答应争宠啊。
可一想到这位的性子,她又直想摇头,徐答应的性子想要得宠,真的有些难。
后宫美貌妃嫔何其多,可要想入康熙的眼,除了美貌之位,那还要有手段和心计。
而这位呢,美貌是有了,可这手段和心计,实在不敢让人恭维,要不然也会三年无宠了。
所以,紫兰撇了撇嘴对张贵人道:“奴婢觉得,主子还是不要白费心思的好,这都三年了,徐答应到底是个什么性子,主子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是个傻的,她但凡聪明一点,也不会被前院的袁常在欺负成那样。”
不是她说,自家主子想得太简单了。
张贵人自然明白紫兰的意思,怕她白费力气,最后还一无所获。
可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听天由命,去赌的,哪里可能会有百分之百的收获呢。
再说了,这也只是她灵光一闪的念头而已,真要施行的话,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贵人,她能做的事情也有限,一切还都要靠徐答应自己的造化。
“你说的虽然有理,可总要试过了才知道。”张贵人说着话,站起身来,紫兰忙伸手扶着她。
踩着花盆底鞋,张贵人慢慢的开始在屋里走动起来。
并继续对身边的紫兰道:“老话说得好,这人啊,只要在鬼门关走一遭之后,就什么都看明白了,这性子啊,脾气啊,也会跟着改变,以前呢,徐答应木讷,不善言辞,说不定啊,这次大病一场后,她就转性了。”
其实,这只是她心里的一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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