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回道:“说是敏答应昨晚起了高热,服侍的宫人没有及时察觉,直接晕厥了过去,今早宫人发现的时候,敏答应的身体都已经凉了。”
闻言,溶月只觉得一股凉意袭上了全身。
范嬷嬷见她脸色不对,赶紧上前安慰,还给王平使了个眼色。
见此,王平也知道自家主子现在怀着身子,听不得这些话,连忙住了嘴,不敢再往下继续说了。
说实话,听到敏答应殁了之后,溶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种心情。
一会儿觉得敏答应得了重病,生活上又不好,瘦的跟个皮包骨头似的,一直强撑着也是受罪,去了也好,省得在这宫里受罪。
一会儿呢,又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敏答应只有二十多岁,正好大好年华之时,现在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实在太过可惜。
一时间,她心里竟五味杂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悲凉。
溶月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接受敏答应已经去了的事实,她回过神来之后,又问王平:“皇上那边可是已经知道了此事?”
“德妃娘娘一早就已经派人禀报了皇上知道,皇上下了口谕,敏答应的丧仪,由内务府依照旧例办理。”
闻言,溶月转过头对范嬷嬷道:“嬷嬷,我和敏姐姐好歹相识一场,我想去送她一程?”
范嬷嬷虽然不想她去,但最后还是道:“那到时候老奴陪着主子走一趟。”
溶月微微点了点头。
……
敏答应的病逝,在后宫并未掀起什么波澜。
一是敏答应缠绵病榻已久,是在太皇太后大丧之后就病倒了,再加上那段时间病倒的妃嫔和宫人着实不少,病重去了的也不是没有,所以敏答应的病逝并不奇怪。
二是敏答应自辛氏事件之后,就失了宠,众妃嫔对她已经没了多少关注,最多在听到敏答应去了的消息之后,唏嘘一声罢了。
如此一来,溶月下午前去殡宫祭奠时,敏答应丧礼上显得异常冷清。
又因为太皇太后的百日热孝还未过去,敏答应位份低,不受宠,她的丧礼简办。
再加上宫里向来有尊者不为卑者守丧的规矩,以敏答应现在的身份地位,就连给她哭灵守灵的人,简直都少的可怜。
只有后宫几个官女子和为数不多的太监宫女,跪在那里撑撑场面罢了。
见此情景,溶月顿时悲从心来,有种世事无常的感觉。
溶月在给敏答应跪了跪,并烧过纸之后,又再次瞧了一眼周围,这才问身边的范嬷嬷:“嬷嬷,我怎么没瞧见秋禾的身影?”
秋禾作为敏答应的贴身大宫女,按说应该给敏答应守灵,或者在丧礼上忙活的。
但她自打进来之后,却是连秋禾的半个影子都未瞧见。
范嬷嬷回道:“老奴也未瞧见呢。”
“要不,老奴让半夏去寻一寻?”
闻言,溶月微微点了点头:“那就让半夏去找一找吧,我有话要问秋禾。”
她虽然觉得是自己多想,但还是想亲口问一问秋禾,有关于敏答应的死因。
半夏去寻人很快回转。
看她脸色,溶月问:“没有寻到?”
半夏回道:“是的,奴婢问了一圈,都说敏答应自从停灵在这之后,秋禾根本就没有来过。”
闻言,溶月顿时皱起了眉头,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秋禾作为敏答应的大宫女,怎么着都应该来送主子最后一程的。
范嬷嬷开口建议道:“主子,要不咱们先回启祥宫,回去之后,再让王平和孙小顺去永和宫那边,悄悄打听一下有关于秋禾的消息。”
溶月只能点了点头,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办了,殡宫确实不是她能久呆的地方。
……
从殡宫回来之后,溶月便将王平和孙小顺两人派出去打听消息。
好在两人不负所望,花了些银钱,终于从永和宫一个跑腿小太监那里打听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说是秋禾因为照顾敏答应不力,被德妃派人杖责了四十板子,现在打的人都下不来床了。
溶月听后,也终于明白了秋禾为何没有出现在敏答应丧礼上的原因。
她问王平:“那这个小太监有没有说,昨晚到底是不是秋禾值的夜。”
王平摇了摇头:“那倒是没说。”
不过这种因为宫人疏忽,发生致使主子病逝的事情,就算秋禾昨夜不当值,她作为敏答应身边的贴身大宫女,也是难逃罪责的。
德妃现在只是让人打了她四十板子,其实已经算是轻罚了。
闻言,溶月泄气不已。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现在跟德妃有嫌隙的关系,她总觉得敏答应突然没的蹊跷。
但是呢,事情表面上看起来又很合理,仿佛她的怀疑,只是因为看德妃不顺眼,想公报私仇而已。
她心里顿时一阵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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