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运气不差,应该能正好撞上它们俩返程!
杨桃只来得及愕然地叫了声“浅姐”,一行人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在眨眼间消失在街角。那个带头的男人想了想,拍了下边上同伴的肩膀,后者会意,虽然有点不情愿,还是跟着就追了上去。
穿过街道,拐过巷口,在再次横插过一条小道后,顾浅刹住了脚步。
——她的运气果然不错。
远远地就瞧见了那个所谓大公的黑色披风,它仍旧是那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豢养的独眼猴子仍然叽叽喳喳地在它肩上爬上爬下。而当顾浅将视线移向它身边时,立时意识到她找到了自己想找的目标。
戴着牛头面具的拜雍公卿俨然带着捕猎过后的餍足,正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自己这次的战利品,女人了无生气的躯体被它提溜在指间摆来荡去。
“没想到你还是空着手回来了啊,”拜雍公卿随口打趣着多年老友,“列乌维斯。”
列乌维斯嗤笑了声,没有说话。
捕杀兔子可没什么意思,它想要的是更加——更加强盛的猎物,越是强大就越是美味,在对方成为自己的盘中餐时就越是使它热血沸腾。
它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正因如此,在拜雍邀请它来这个猎场时也——
简直像是电光石火间便察觉到了敌意似的,原本一言不发的列乌维斯猛然回过头,却瞧见那边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只是错觉?
它静静地凝视片刻,再度转回了脑袋。
顾浅却没有就此放松。
“没用的,”把她拉进墙后的那人悄声说,“已经死了。”
顾浅的余光瞄向他。
这人瞧着有二十五六岁,五官端端正正,眉毛比常人更粗些,留着个挺精神的板寸头。她认得他的脸,正是方才跟着那个领头的一起走出来的家伙之一。
他说的是对的。
顾浅同样认出了那个女人,正是她之前情绪崩溃地说出了这个狩猎场的事。
此时此刻,那女人的脸色是没有任何生机的青白,眼睛空洞地大睁着,神情间还残留着疯狂的余色。嘴角沁出些发黑的血迹,四肢软软地随着拜雍公卿的动作而摆动。在她的胸口正中,不知缘何地插着一朵花。
这手笔出自谁简直毫无疑问,拜雍公卿的指甲上还沾着草屑。吸饱了血的花朵盛开得别有一番娇艳,这身材高大的鬼族小心地避开了花瓣,拎着死去女人的身体往容器里塞去。
“好像是它们的传统。”
看着两只鬼要走远了,仍大气不敢出的板寸头咬着牙槽,“嘶嘶”地说:“在猎物活着的时候用这样的吸血植物插进胸口,可以用来放血。”
顾浅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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