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有些不爽的把手插进了被褥里,掐了他一把。
男人斯文的脸上,眉头微皱,像是疼的。
“你再不去,热闹就要结束了。”
宋清河催促着她。
他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之前他觉得她心思单纯,心软柔弱。
他糊弄她和他结婚,是有私心在里面的,还一度的感到愧疚,不敢直视她清澈的眼睛。
可没想到,她不是这样的……
她的性子,宋清河这两天摸出来了点,不仅不反感,好像更喜欢了。
周文换好衣服,就出了门,正好王红梅在女知青的门口,往村子里望着。
见小文起来了,俩人就一块循着哭声,走到了村头黄家门口。
这里已经围上来了不少人,有的拿着窝窝头,端着碗就过来了。
“周知青,你们吃了没?”
曹珍珍的娘和周文她们打着招呼,左手拿着菜饼子,右手拿着一根剥的干净的葱干,一边说,一边咬了一口葱。
“还没有吃,蓸婶子,这是咋了?”
周文忍不住问,黄晓霞的大嫂子,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声音都嚎哑了。
声音不小,周文在知青处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乡下人的嗓门都很大,平时在家里说话,搁好几家都能听见。
有的时候,自以为压低了嗓门,说着旁人的坏话,被说的人听的一清二楚的。
曹大娘往周文和王红梅身边凑了凑,小声说道,
“黄晓霞的娘,昨个晚上,把老黄家的钱都卷跑了……哎呦,这真是做的不地道啊,村长黄有德还躺在医院等着钱治病哪。
你说说这,就给她们留下来了一张一分钱的票子。”
曹大娘怀疑那罐子里的一分钱,是李二娘走的太急太慌了,这才没有拿干净。
真是想不到,李二娘竟然是这样的人,平时谁能看出来啊。
大伙在一个村子生活了几十年,愣是这两天才认识李二娘。
“俺听说,把黄家的袁大头也给拿走了。”
“咦,这黄家还藏着袁大头哪?真是没看出来,还真有家底的。”
有村民酸的不行,以前打地主的时候,在地主家翻出来好多袁大头,都被交上去了。
现在谁家还有袁大头的,那说明以前是有家底的人。
村子东头,杨水根的媳妇手指头上带着一个银戒子,那就是她用她公婆手里攒的三块袁大头中的一块,找铁匠给打的。
上辈子事发后,李二娘好像没有卷钱跑路,周文有些惊讶。
这辈子她和陈老汉的事不仅提前了,俩人还跑路了。
其实,在周文重生的那一刻,这辈子发生的事,都因她而改变。
要不是她和曹珍珍说了让她警惕齐斌的话,她也不会和齐斌发生争执。
发生争执后,她去枣子林,想把齐斌送给她的本子还给他。
可没想到在枣子林撞见了李二娘和陈老汉,她神色慌张的从枣子林跑了出来。
迎面走来的张麻子见她不对劲,然后和村子里的二流子进去瞅了瞅。
这不瞅不要紧,一瞅吓一跳,黄队长的娘正在和陈大柱的爹,在地上翻滚着。
事就这样被发现了。
按理说,李二娘和陈老汉都是小心谨慎的人,偷情不会去枣子林这个地方。
这都怪天气冷了,他们经常去的后山,冷风嗖嗖的。
而枣子林位置偏僻,平时没有人去那,陈老汉已经考察了好多天。
那几天正好是曹珍珍和齐斌起争执,冷战不搭理对方的几天,恰好枣子林里又有夏天的时候,队里搭的一个麦秸垛。
陈老汉在里面挖了一个洞,地上也铺了厚厚的麦秸秆。
到现在曹大娘还不知道是她闺女先发现的这事,以为是张麻子他们发现的,这事压根就没有往她闺女身上想。
反正早发现,晚发现,都是发现,这种事能瞒得了一二十年,但瞒不了一辈子。
“俺可怜的爹啊,你被人害成了那样,她还把家里的钱给卷走了,你躺在医院可咋办啊……”
杨香香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她男人在县城医院等着她从家里拿钱过去的。
这下好了,她拿个屁钱啊,早知道,昨个晚上她就留在家里防着了,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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