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轻的时候,真是太傻了,凭着一腔想留在农村扎根的冲动,就和他登了记。
这几年,她一直在检讨自己的愚蠢。
她已经不想再留在这了,几年的农村生活,已经把她当初的壮志给消磨的一干二净了。
冬天过去的很快,周文和王红梅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她们要搬到农场去。
“小文,红梅,快去看啊,出事了。”
吴英子过来喊她们,周文和王红梅来到了一墙之隔的女知青处。
“你就是小偷,偷了我的衣裳。”
周文刚进门,就听见了齐苗愤怒的声音。
“我没有偷,我也不知道这衣裳,咋在我床上,我真的不知道……”
章丽急的都快哭了,她在屋里收拾着去农场的行李,刘燕子就带着一帮人进来了。
说齐苗的衣裳被人偷了,她们过来找找。
最后在她褥子下面找到了齐苗被偷的那件褂子。
“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我的褂子长腿钻到了你褥子下面吗?
你买不起新衣裳,也不能偷啊。
这件衣裳,可是我在城里的时候,我妈给我做的,用的还都是好料子,我总共才上身穿过一次。”
齐苗拿着那件八成新的褂子,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齐苗,你别磕碜人了,你手里的褂子,至少过了一二十次水了,袖子都磨边了,还才上身穿过一次,骗谁哪?”
吴英子忍不住嘲讽她。
“不管怎么说,章丽偷了齐苗的褂子,这是事实。”
刘燕子开腔了。
“对,是事实,她就是个小偷。”
齐苗就是刘燕子的冲锋队,在这上蹦下跳的。
“你们不去搜其他人的屋,头一个来的就是这,你们好像是知道衣裳在这个屋似的。
谁知道这衣裳是不是你们自己放进来的。”
这是大伙都心知肚明的事,刘燕子不就是嫉妒人家章丽能去农场了吗,就在这诬陷人家偷衣裳。
“你把话说清楚,谁放的,我又不是傻了,把衣裳放在她床上。”
齐苗有些气势不足。
王红梅见身边的周文突然走了过去,有些不解,甚至想拉住她。
周文来到齐苗面前,二话不说,一巴掌甩的齐苗脸都歪了,身子更是差点摔倒在刘燕子的身上,
“说,衣裳谁放的?”
这样的周文,一下子把大伙给震在了原地。
就连吴英子和刘庆花都说不出来话了,震惊的瞅着她。
她们没想到,平时温柔病弱的周文,打起来人,这样的……
她们像是第一天才认识她似的。
周文的声音没有很大声,也没有很尖利,而是很温和,
和她刚刚下手那么狠的动作,有种说不出的矛盾。
刘燕子也是惊讶的说不出来话了。
齐苗看了她一眼,然后眼睛里包着两包泪,想哭又不敢哭,瘪着个嘴,心虚又委屈,她捂着被打疼的左脸,
“是……是……”
齐苗不想说实话,但一看到这样的周文,就想起来那天她拿着火钳烫她的样子。
她怯她,这就是个疯子。
“是……是旁人放的。”
那个旁人,其实就是和章丽一个屋子的女知青,齐苗用五毛钱和一块肥皂贿赂了她。
站在最后面的女知青,顿时心虚的不行,怕齐苗供出来她。
章丽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瞅了一圈,正好瞅到她神色慌张。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我,不是我……”
对方紧张的不行,早知道她就不贪齐苗的那五毛钱和肥皂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