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询问的是孙公公。
小邓子颠倒黑白道:“回干爹,是这位姑娘又要插队又要加菜的,儿子这才加到二两银子。”
半夏转头质问道:“我什么时候要你插队,要你加菜了?反而是你让那些后来的插队到我面前,分配到的菜品就跟那剩菜似的。”
小邓子掐着尖声道:“嘿,半夏你这可就昧着良心说话了,你那次拿回去的饭菜不是正常的?甚至品相都比一般庶妃的好。”
半夏急得直跺脚:“那是你收了我一两银子才如此的。”
“半夏姑娘,你可别冤枉人,御膳房的规矩,一般加菜才加钱,我可没平白无故地收了你的银子。”
半夏气的再欲动手。
小木子忙阻止道:“好了,好了,今儿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各退一步,化干戈为玉帛,半夏你就给他一两银子,小邓子就赶快分配菜肴让半夏姑娘拿回去,要是耽误了娘娘们用膳,到时候受责罚的就是我们了。”
小邓子暗自腹诽,都失宠了,有什么好怕的。
孙公公咳嗽一声,小邓子见状敷衍地应了个是,随即他又伸手向半夏,搓搓拇指,暗示银子。
半夏原本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又涌了上来:“方才我不是给了你一两银子了吗?”
小邓子又耍无赖:“我可没收过你的银子,你去问大伙,看到我收过银子了吗?”
现场有干爹这个靠山在,他也不怕有人跳出来说事。
御膳房内无人回答,甚至有些宫人幸灾乐祸地看着半夏。有些人则是眼神闪躲,想帮又不敢帮。
小木子拉了拉半夏衣袖,暗示她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半夏只能红着眼眶,掏了一两银子给小邓子。
小邓子露出小人得志的嘴脸,往身后努嘴让她自己挑菜。
半夏赶紧将饭菜装进食盒里,狼狈地逃出御膳房。
她出了门口便发现小木子在御膳房必经之道等着自己,半夏瞪了他一眼,打算绕着他走。
小木子忙拦住她:“半夏姑娘。”
半夏冷哼一声:“走开,白眼狼,主子得宠时没少你的好处,如今却跟着那群小人作践我。”
小木子沮丧着脸:“半夏姑娘,我这也是没办法啊,现在我也快要自身难保。而且我之前不是劝你不要跟那些人理论吗?形势比人强,这下就算你给钱,他们也不会给你办好差事了。”
半夏现在也是一肚子委屈,没好气道:“我这个人的性子就这样。”
这还是因为受过高嬷嬷磨练过性子的结果,换做以前,她第一天就跟那个太监拼命了。
“我已经跟这个宫人打过招呼了,日后拿菜尽量与这位宫人交易吧。”
小木子将一张字条交给半夏,便头也不回地回御膳房当差了。
半夏神色复杂地低头盯着手中的字条。
刚过五点,外头的天,骤然乌云密布,天色变得如同昼夜一般。
白芷担忧地望着门口,转头问戈雅:“主子,看这天似乎是要下大雨了,可半夏还未归,多半是在御膳房遇到什么事伴着了,要不要奴婢去御膳房寻一寻?”
戈雅正在书台面前提笔练习康熙送来的字帖,闻言朝外头瞧了一眼,果真是要下大雨了。
我说呢,怎么天黑得那么快了。
便点头让白芷去吧。
只是白芷还未踏出门口,就看到半夏提着食盒回来了。
白芷欣喜地迎了上去,却发现半夏眼眶红红地像是哭过的样子,便问:“半夏你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半夏强颜欢笑道:“没事,就是回来的时候,外头的风太大,沙子吹进眼睛里了。”
戈雅也从屋里头出来了,半夏唤了声:“主”。
戈雅看她眼神闪躲,像是在隐瞒着什么。轻声询问道:“半夏,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如果有什么难处便说出来,大家也可以一起商议着解决的法子。”
半夏不想主子忧心,本来想隐瞒来着,可听到主子的关心,没忍住眼泪簌簌往下掉,一股脑地将这些天在御膳房所发生之事与外头的流言全都说出来了。
戈雅闻言眉头一蹙,就算她失宠了,但她还生下了一名公主。而现在康熙子嗣稀少,皇女也十分珍贵,到底也会让底下的宫人忌惮几分,这很明显是有人指示的,那是谁?
戈雅想不通,但见半夏哭的伤心,戈雅一把拦过半夏抱着她安慰了一会。
半夏哭了一会子,从戈雅怀中抬起头抽泣道:“奴婢办事不利,得罪了御膳房得人,给主子惹麻烦了。”
戈雅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说什么呢,你何罪之有?明明就是御膳房那帮人的错,你也不用担心日后取膳之事,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宫中只要你有钱,事情都好办,所以不用担心。”
自己打算避宠,这样情况一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那么早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对付自己,不过反正她也有钱,撑一段时间不成问题。
戈雅轻声道:“既然你跟御膳房那边的人闹的不愉快,这段时间你先不要去御膳房取膳,让白芷去吧。”白芷稳重一些,应变能力也强。
半夏闷闷地点了点头道:“小主为何不将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告去皇上那里去。”
她家主子明明没有失宠,就让皇上治治这帮小人。
戈雅目光幽深,沉声道:“说是要说的,但主动告状那便成下策了。”
她虽然好说话,但也不是好欺负的,此事她必会还回去。
而且戈雅想得更长远,一定要在御膳房培养势力,这一遭已经触碰到她的底线了,她不喜欢吃食掌握在别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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