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太子要说最听谁的话, 要就是非乌那希莫属了。
如今太子倨傲的性子,也慢慢地显现出来了,康熙可怜他从小没了额娘,日常就非常宠着他,以至于他性子有些无法无天,有时候还会不听康熙的话。
但只要乌那希一个眼神过去,太子便会安静如鸡。
康熙幽幽地叹息一声:“其实不光是保成舍不得乌那希,朕也舍不得乌那希离开朕身边。”
要不是因为男女大防, 他才舍不得放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一个人住。
一想起乌那希小小年纪, 便要孤零零地自己在诚肃殿住, 康熙便一把心酸一把泪。
也不由地对戈雅絮絮叨叨地说起乌那希小时候的趣事, 又感叹自己将女儿从一岁拉扯到现在, 种种过往就恍如隔日般。
“朕现在还觉得乌那希好像只有一二岁的样子,是晚上醒了只会哭闹着喊皇阿玛的婴孩…”
戈雅闻言感觉一阵无语,那诚肃殿到乾清宫的距离也跟永寿宫差不多,怎么康熙说的就好像乌那希要远嫁似的。
听着听着,戈雅倦意渐渐涌了上来,眼皮也开始打架了。这时隐隐约约听到康熙道:“雅儿。那日你何必与佟贵妃太过置气呢?”
闻言,戈雅一下子就不困了,她猛地睁开眼睛,负气道:“怎么,皇上心疼了?”说着便离开了滚离了康熙的怀中。
“心疼,您今后大可不必翻臣妾的牌子,今晚就让敬事房将佟贵妃的牌子挂上去,明日便可去景仁宫找佟贵妃去。”
说罢便生气地背对着康熙。
康熙见状真是哭笑不得,怎么感觉戈雅自从封为贵妃后,脾气就变得大了,他这才说一句,便就给他甩脸色。
其实康熙感觉得没错,戈雅现在已无后顾之忧,已属于放飞自我的状态。
对于康熙的态度是你爱来不来,反正她再也不会小心翼翼地照顾康熙的情绪了。
可这样,康熙非但没生气,反而有种亲近感,就感觉有点像民间的夫妻一般,他又追了过来,侧撑着头,在戈雅耳边柔声道:“怎么?醋了?”
戈雅用背后推着康熙后退,也不看回头看他,控诉道:“皇上好生偏心,让臣妾不多于佟贵妃置气,可佟贵妃指着臣妾骂贱人,怎么您不为臣妾而鸣不平?”
康熙笑道:“这事,朕已替你训过佟贵妃了。”
那日他与表妹不欢而散,也有这事的一部分原因。
戈雅神情一滞,难道是康熙先去做通了佟贵妃的思想工作,才来做她的?
她面前有些挂不住,表情不自然道:“可臣妾也没怎么着佟贵妃,只是劝她去瞧个太医,她还骂上臣妾,倒是臣妾的不是了?”
“但你这劝人的方式是不是有些不妥之处?”康熙委婉道。
戈雅辩解道:“她身子不适却屡次拒绝皇后请太医的提议,臣妾才出此下策吓吓佟贵妃,好让她早些去请太医。”
“这忌医之事,可大可小,这不,太医一瞧便发现佟贵妃旧疾复发了吗?”
在戈雅看来,佟贵妃就是那种又菜又爱玩的人,就这点程度的场面就给自己气得病倒了,平日也就是仗着自己是康熙表妹胡作非为罢了。
康熙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也算是领教了戈雅的嘴皮子功夫了,表妹分明就是因那日请安之事,才气倒的,却被她说成是……
算了,他也再不管女人间这点小吵小闹了,也正好借这个机会,让表妹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别整日闹小性子刁难皇后,闹得后宫不合。
到时候,也让自己难办。
原本康熙打算还让佟贵妃,能够继续掌管她手头那部分宫务。
今日看来表妹的性子倒是还需要历练几年,等性子再沉稳一些,再考虑让她管理一些事吧,他也害怕表妹有了实权,反而在皇后面前更加胡作非为
这事本来就是表妹不对在先,他也不愿意再深究下去了。
他也只不过佟贵妃因为上次小产以后,身子老是不好,对她更多了几分恻隐之心。
罢了,罢了,他抱着戈雅好声哄道:“好了,这事咱掀过不说,睡吧。”
戈雅也明白,再怎么着佟贵妃,也是实切地被她与塔娜气得病倒了。
便也不再生气,任由康熙抱着自己沉沉地入睡了。
…
康熙等佟贵妃好些了,便将所有宫务全部交由钮钴禄皇后。
当初他之所以,将一半宫务交由还是昭妃时的皇后,也是因那时候,他需要平衡后宫以及安抚遏必隆与鳌拜他们。
现在他的后宫也不需要平衡势力,最主要他相信钮钴禄皇后一定会公平地对待每一位嫔妃。
替他管理好后宫,免去他后顾之忧。
对此,戈雅倒是无所谓,钮钴禄皇后本来就是己方阵营,正好她可以彻底养老,且不美哉?
而且钮祜禄皇后在御膳房还是采用的是戈雅的人手,所以小木子他们原本该如何就如何。
可佟贵妃心里就没有那么好受了。
她看着钮祜禄皇后派来要收回她宫务印章的人,气得几欲吐血。
她终于知道钮钴禄皇后的险恶了,她与董贵妃那个贱人就是故意将她气得病倒了,好以她生病为由夺取手头所有的宫权。
现在皇上的旨意下来了,她也不能抗旨,只是好好地刁难了一番内务府的人,才将印章全部上交。
但也因为这事,她原本快养好的身子,又回到原地。
乌雅庶妃看着主殿的人吃瘪,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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