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那希刚出发的时候,戈雅的心还好,倒是一道这夜里,她就想女儿想得紧,她来乾清宫也是想让胤祜陪陪她。
现下胤祜睡着了,她也只好到乌那希的住所解解思女之情。
戈雅与白芷一到肃诚殿却发现里面的灯却亮着,戈雅虽心下奇怪,但乌那希今儿第一天走,宫人保留着点灯的习惯也正常。
可戈雅走近了门口,发现里面有一个人影,定睛一看,似乎是梁九功。
这么说,康熙也跟她一样,想女儿了,就来女儿的住所看看。
戈雅就命白芷与梁九功在殿内一样候着。
进到里面,戈雅看到康熙正盯着手中的罐子出神,便轻轻唤了一声:“玄烨?”
康熙就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下意识用大拇指擦了擦眼角:“你也来了?”
戈雅点头,在康熙身边坐下,看他满眼通红,再结合刚才擦眼泪的动作,猜想康熙应该是坐在这里哭了良久。
“这只罐子是干什么的?”戈雅眼神扫视了一眼康熙手中的罐子道。
康熙举起罐子,像是想起什么,笑道:“这是蛐蛐罐子,以前朕就常常陪着乌那希与保成逗蛐蛐,来这瞧到这只罐子就触景生情了。”
戈雅也想起那时候乌那希有事没事就捧着蛐蛐罐子,只是现在乍一看,没想起来。
戈雅起身到四处看看这间屋子,每到一处地方,眼前都能浮现起乌那希的身影。
平日她待的时间最长的书桌、还有软塌上的那副棋盘、还有墙上的画,都是乌那希一笔一画亲手画出来的。还有西厢房的挂着的画像,都是乌那希每长一岁,她替乌那希画的。
留在这里也是想给她和康熙一个念想吧。
适才康熙想必也如她一般这么走过一边,寻找着乌那希的踪迹。
当戈雅走到俩母女时常对弈的那张棋盘上时,在这一刻所有思念爆发,再也忍不住伏在棋盘上,低低地抽泣了起来。
要说那么多孩子,她最爱的就是乌那希这个老大,这是她与康熙的第一个孩子啊,她第一次当父母的感觉都是从乌那希身上感受到,感情自然是最不一般的。
这时康熙走到了戈雅身边坐了下来:“好了,还有朕在呢。”
康熙这么一安慰,戈雅就转身扑入了他怀抱,嚎啕大哭了起来,康熙又重新红了眼眶。
两人在乌那希出嫁的这一日,宿在了肃诚殿,互相说着乌那希长大的过往,也算得上是廖解思女之情。
而在乌那希出嫁的一个月后,太子与胤禛便就回京了。
转眼间,就到了来年立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季的缘故,钮祜禄皇后身子开始有些不大好了。
戈雅担忧不已,为此送了不少她专门为钮祜禄皇后而制的人参保荣丸去。
但钮祜禄皇后的病情快到入秋,依旧还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愈加严重了。
戈雅已顾不得康熙那边,就去坤宁宫看望钮祜禄皇后,反正皇后有疾她们这些作为嫔妃的本就应去坤宁宫侍疾才是。
来到坤宁宫,戈雅望着卧病在床的钮祜禄皇后,眼眶不由地红了。
此时的钮祜禄皇后面容憔悴,整个人形如枯槁,脸上也没有从前的精气神儿了。
她听到宫女们禀报戈雅来了,便强撑起身子。
戈雅见状忙上前几步帮忙扶起钮祜禄皇后,拿起一旁的软枕放在床头,扶着钮祜禄皇后坐了起来。
钮祜禄皇后坐好,戈雅忍不住道:“这病怎么都快半年还不见好?我给你的药你没吃吗?”
钮祜禄皇后轻咳了一声,笑道:“吃了,都吃了。”
戈雅眉头一皱,怎么用了还不见好?戈雅趁机探了一下钮祜禄皇后体内的生机。
半晌,她不敢置信地松开了手。
钮祜禄皇后见此,奇怪道:“怎么了?”
戈雅呆呆地看着钮祜禄皇后的笑脸,眼泪不自觉就滚滚而下。
此时钮祜禄皇后的体内生机尽耗,用中医的话,就是油尽灯枯之兆。
“你这病太医怎么说?”戈雅声音颤抖道。
钮祜禄皇后正要回答都是些小毛病,戈雅却严肃道:“要老实告诉我。”
钮祜禄皇后一愣,看来她猜得没错,戈雅是懂些医术的,眼见已瞒不过戈雅,就老实道:“也不知是不是亲眼看着乌那希出嫁,我这颗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松乏下来,身子又开始不爽利了,一开始我也没怎么当回事,可我这身子一日比一日亏空,用了你送来的药也没有用了,就连太医对此也是束手无策,最近也就开些滋补的方子,让我就这么养着。”
太医开滋补方子给病人养身子,要不是病人根本没事,要不就是病人已回天乏术。
可钮祜禄皇后这一日比一日严重的病情,大抵就是后者了。
钮祜禄皇后这条命本来就是戈雅强行用异能争抢就回来,事后也是靠着戈雅所做的人参保荣丸不断,补充人体机,这能撑着再十几年已经算是不错了。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钮祜禄皇后就已病入膏肓,喝着药就昏迷了过去。
这十几天以来,戈雅就日日夜夜守在钮祜禄皇后床边,一向健康红润的小脸却在此时苍白无比。
众人都以为是她没日没夜照顾钮祜禄皇后的病体才如此的。
这其实是,也不是,以戈雅异能者的体质,就算一连几日没睡觉照顾钮祜禄皇后身子,也不会憔悴到如此地步。
她只是不死心地像上一次一样给钮祜禄皇后体内输送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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