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心虚起来,却还要嘴硬。
“我……我不大记得清了。”她还是昂着头,却又感到不好意思,在后座上扭了扭,“我小时候可能是有点讨人嫌吧。可是欺负你,我哪儿来那么大本事……我,好吧,那你总不能任我欺负。”
她嘀嘀咕咕着,逐渐回忆起了更多。
“……等等,不对。”裴沐疑惑起来,戳了一下他的脊背,“你说清楚,我小时候为什么讨厌你?是不是你干了什么坏事?”
摄政王停了停――也可能没有,他的言行举止向来沉稳,并不急着做事,而从来都会先观察。所以,他只是以一种对他而言很正常的语速回答:“我猜,可能当时你年纪小,又只有先太后照顾你,所以我突然出现、抢走了先太后一些注意力,让你……不大满意。”
“不大满意?”裴沐保持怀疑,“这算什么说法?”
他看着她,笑起来。
一笑之间,他眼睛里就像盛满了星星,连锋利的眼尾都变得柔和起来。
“傻孩子。”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而无奈,“这是个委婉的说法,意思就是你特别不高兴,总是变着方法欺负我。”
裴沐保持了犀利的怀疑:“我觉得我小时候应该没有那么坏……”
他却打断道:“你对我就是这么坏。”
摄政王靠近过来,鼻尖怼了一下她的鼻尖,笑意不断:“你瞧,你明明喜欢我,还是可以毫不留情地给我耳光,何况是你不喜欢我的时候?”
这话说得……
简直太有道理了。
裴沐立刻就被说服了。
她终于放弃质疑,爽快认错:“好吧,对不起,我小时候不该欺负你。”
姜月章眼中笑意更盛,又乘胜追击:“对不起就过了?那打我的事怎么算?”
小皇帝立刻理直气壮:“当然就过了,你还要如何?至于打你……哼,再来一次还打。谁让你那么嚣张?”
这显然不是摄政王想听的回答。
“阿沐……”他皱了皱眉毛,吃了片柠檬似地,眉眼都泛着酸苦。
裴沐昂首挺胸,从容自若,还有点得意。
“……恃宠而骄。”
摄政王放弃了,又爱又恨地再揉了一把她的头:“你这小孩儿,就是仗着我心爱你,连说些好听的叫我高兴都不肯。我到底为什么一直眼巴巴跟着你不放?”
“自然是因为你有眼光了。”
小皇帝毫不迟疑地自夸一句,眼睛都笑得眯起来,还真有几分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打你就打你,你还要记恨我不成?再敢犯上,我还要打你。”
摄政王作势瞪她,聚起来的眉毛却慢慢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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